此时正是夏季,荷花盛开之时,御花园池塘中,千姿百态的荷花亭亭玉立,在风中轻轻的摇晃着,荷叶上的水珠分成点点碎珠,在阳光照射下闪烁着斑斓的光彩。
萧弘将手中石子丢往池中,石子顺势而下,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啥?”方钦看着萧弘面带疑惑的问出心中疑惑,他方才还准备去上课,被从尚书房冲出来的萧弘拉着跑到御花园,他满肚子疑惑,但是看萧弘一直不说话,他也不敢作声,结果萧弘在这里砸了一早上石子,才得了这么一句。
然后萧弘又不说话了,方钦看萧弘扔着石子,掩饰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开始回想,昨天萧弘还让他去向户部尚书女儿提亲,今天怎么就突然问起这,他不由惊恐起来,难道……萧弘回宴后又看上了户部尚书的女儿?!
“本宫是问你,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你脸上表情一会笑一会哭,唱大戏呢?”萧弘想找人问问心中疑虑,看到方钦想起昨晚两人聊的内容,就想问问方钦是怎么定义喜欢的,没想到方钦听到问题后,脸上表情多变,一会灿烂一会忧愁,也不见个回话,耳朵是聋了吗?
“殿下,这……小的也不知道。”方钦被萧弘这一震,欲哭无泪,然后看着萧弘越发深沉的脸色,连忙又开口:“喜欢可能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是看到她,会心中欢喜,看不到她,心中就空虚,无时无刻都想要跟她在一起,你如果心中有这种感觉,便是喜欢了。”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不清楚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啊,他还没成亲呢!
“是吗?”他想到了宁涧,宁涧是他的帝师,陪伴他从幼童到如今,足有数年,他与宁涧感情深厚堪比与父皇母后,他见到宁涧便心里开心,看不到宁涧就想宁涧,可他不想和宁涧待在一起,但昨晚之事,他难道真的对身为帝师的宁涧产生了喜欢的感觉,连忙摇起头来。
他也看到过父皇对母后的关怀,母后对父皇的爱恋,但喜欢这种东西,不应该是男女之间吗。“男的和男的也能喜欢吗?”
“什么?!”方钦因为站的近,听到萧弘的第二个问题后惊的大叫,他连忙捂住自己的口鼻惊恐的看着四周无人的御花园,看着萧弘因他大叫投过来的凶狠目光,方钦急忙跪在地上。“殿下恕罪。”
“你大叫什么?”萧弘被方钦这叫声都打断了思路,他现在和方钦可是逃了课的,这方钦是怕没人把逃课的事告诉父皇惩戒是吧。
“殿下,你方才说……男的和男的也能喜欢是吗?”方钦说道最后越发小声,面色也越发不好,男子相恋是这个世间不容之事,还没有人敢光明正大的娶男的作为嫡妻,甚至连侧房都不行,燕国民风虽开朗,也有人曾纳过男妾,但也只是个男妾,那些男妾也都是十几岁的少年,以色侍人,男子也无法生子,等年纪大了除了回到伶人馆做个gui公,别无出路。
“男的与男的,就不能喜欢吗?”萧弘被方钦这么一问,心里泛起一丝恼怒。
“殿下,别人能,但殿下不能。”方钦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当了这么多年萧弘的伴读,他从来都是只有替萧弘受罚的地,虽然曾怨过萧弘,但他不愿自己这位从小陪伴长大的太子殿下喜欢上男人,燕国唯一的储君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届时,不管是文武百官的弹劾,百姓的风言唾骂都能将萧弘挫骨扬灰。
“本宫说自己喜欢男的吗?”萧弘不怒反笑质问方钦,其实方钦这句话就已经让萧弘清醒了七八分,他不该喜欢宁涧,且不论他是太子,就算是平常百姓之间,也多是鄙夷孤立,他不想因为自己突然冒出的苗头,让宁涧陷入绝境。
“本宫先回去了。”萧弘不再理会跪在地上的方钦,挥袖离去。
“殿下,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发生了什么事?”回到东宫后,头发半白的孙公公便迎了上来,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现在不过巳时,这时候萧弘不应该在尚书房或者骑射场吗?怎这么早就回来了。
“没什么,老师呢?”萧弘现在只想见到宁涧。
“宁帝师应该还在尚书房未归吧,需要小的去找找吗?”孙公公倒奇怪了,宁涧早间一般都会待在尚书房,下午或许会被陛下召御书房对弈,要么就待在东宫哪里也不去,萧弘不应该早就知道了吗。
“哦。”萧弘转过头想往尚书房走,但是又想到什么,退了回来。“本宫有些饿了,你去准备点吃食,本宫用些。”
“是,那殿下今日午后要去向皇后娘娘请安吗?”萧弘坐好后,孙公公麻利的安排几个人下去准备吃食,又奉了茶给萧弘开口问道。“皇后娘娘近日身子不大好,殿下理应去看看。”
“嗯,本宫用完去母后宫中用午膳,宫里午膳就不用准备了。”萧弘喝着茶说,他心中依旧乱如一团,或许他可以去找母后解惑。
萧弘去椒房殿拜见母后的时候,皇后正侧躺在偏殿卧榻上看书,她挽着高辫,戴着几枚素色珠花,虽然简朴,却气质上佳,常年保养倒让她容貌未老,但终究半老徐娘,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