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转瞬而过,宁涧作为萧弘的帝师,已经十年了,期间萧弘性格虽改,但一些细微毛病依旧不少。
宁涧怀里抱着几本书籍刚踏进尚书房,发现只有方钦一人,方钦给他行了礼后,宁涧便让他回到座位上练字。
今日宁涧想给萧弘准备一些测试,萧弘好动,他也惯着让萧弘学习户外活动,时不时来晚些,他也不说什么,宁涧也低着整理着书本,发现正在练字的方钦神色有异,又看了一眼时辰,临近上课,萧弘竟连人影都没看到。
越发不守规矩了,宁涧忍耐住这些年积累下来的火气,询问起了方钦。“殿下可早起了?”
“学生去的时候,殿下还没起。”方钦背着手站在宁涧面前,虽低着头,但他时不时看看右边,看看左边,表情颇为纠结,让宁涧内心产生了怀疑。
“生病了?”除了生病,放假,其他理由不可迟到,宁涧就问了一下。
“没……”方钦的声音越发小声,干脆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方钦,殿下到底去干什么了?现在说出来的话,可能还能补救一下,倘若他真闯下什么祸事,他是太子,陛下必然不会责怪于他,而你身为他的伴读,倒是陛下责怪下来,遭殃的便是你,你大可被赶出宫去了事,但朝堂之上,帝王之怒孰轻孰重,你可懂?”宁涧的话让方钦打了个冷禅。
这么多年每次萧弘惹出点什么祸端,就仗着自己是太子,将错通通推托给方钦,燕帝虽然明白都是萧弘所作,但因为方钦是伴读,罚了的都是方钦,小打小闹之事,没有惹下大祸罚些抄读经书就过去了,倘若真出了大事,方钦根本担不起。
“宁帝师,殿下出宫去了。”方钦被宁涧一说吓破了胆,直接将萧弘这次去向告知了宁涧,萧弘临走前警告他,不准告知宁涧自己去向,不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但萧弘出宫拿的是他的出宫令牌,太子出宫可不是一件小事,倘若真被燕帝知道,到时候……“宁帝师您千万不要告诉陛下,太子殿下出宫了……不然学生真的……”
方钦跪在宁涧面前,他真的害怕了,他不想被赶出宫去,他不想连累家族。
“他何时出的宫?”宁涧听到萧弘出宫那刻,直接气的丢了毛笔,平日萧弘早晨由方钦看守来尚书房,但尚书房只读上午,过了响午他便会让两人去练习弓射,便是让萧弘锻炼身体,以免光读书荒废其他,没想到他的纵容能让萧弘有胆子私自出宫。
“寅时,宫门开的时候…而且没有让人跟着…”方钦刚说完,宁涧就起身在尚书房中找寻出宫令牌,他的东西一向都是放在尚书房,毕竟他身为男子,不方便在各宫走动,有些东西放在东宫也麻烦,陛下赐他出宫腰牌时他也就顺便放在尚书房了。“你可知他去了宫外哪里?”
“学生不知,但殿下说他想去街市上最热闹的地方,您去会同馆可能会找到他。”方钦想到萧弘今早说的话,开口说道。
“你去东宫呆着,陛下倘若来了,你就说老师带萧弘去了游猎场,酉时便回。”看着跪在地上的方钦,宁涧将出宫腰牌收好吩咐完离开了尚书房,萧弘胆子大到竟敢不带任何侍卫私自出宫,倘若在宫外发生意外,恐怕……希望时间来得及。
看着宁涧出了尚书房,渐行渐远的身影,方钦喃喃自语。“不知道殿下回来之后……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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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闹的大街上,绚烂的阳光普洒在绿瓦红墙之间,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宁涧行走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四处张望起方钦所说的会同馆所在。
“店家。”他虽来燕京多年,久居东宫甚少出宫,城里小巷弯弯绕绕,他走了许久都未曾找到方钦所说的会同馆,无奈寻了一个小摊店主询问。
“哎哟,年轻人是瞧中了什么。”小摊店主是一个微胖的妇人,此刻正低着头用勺子喂着自家带到摊上的孩子,见有人站在摊前,还以为是想买些什么,刚抬头就瞧见一俊秀书生,她还从未见过如此俊秀的书生,瞧着都脸红起来。
“抱歉夫人。”宁涧实在找人心焦,但还是维持自己的礼仪恭敬的向店主询问。“在下并不是想买东西,只是想问一下会同馆在什么地方?”
“哦,您说的是会同馆呀,就从这里往东过去两条街,最热闹的那家酒楼便是了。”妇人知道宁涧是问路不买东西的,失去了招待的兴致,但瞧着宁涧俊秀,又十分有礼,平民百姓的朴素性子还是将去处告知了宁涧。
“多谢店家。”宁涧谢了礼,就想离开,眼睛却落在了摊上摆放的东西上,他拿起那东西。“店家,请问这东西怎么卖?”
“一两,这东西可好了,都是咱当家特意去梁国进……”妇人见宁涧瞧中了什么,开始巧言利嘴的讲起了东西的特别,还没说完,宁涧已经掏出钱袋,将钱放在她手中。
“多谢。”看着年轻人离去的身影,她目呆口咂看着手中的五两碎银。“这东西竟有这么值钱吗?”
宁涧将东西放到袖口中,连忙往东寻找,他走走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