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春雨价贱,一连下了小半个月,才在傍晚时分停了。
屋檐积着水,间或落下那么几滴珠玉,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躺着零落的残花败叶,看上去竟有了秋的萧瑟。
周君戎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时分,眠月端来晚膳,他浅尝了几口,忽觉恶心难忍,竟扶着桌子干呕起来。
眠月吓了一跳,连忙跪下指天发誓自己没有下毒,周君戎瞥了她一眼:“起来吧。”他揉了揉额角,觉得人又困了:“听说东街有个妙医馆,里头的张大夫医术颇佳,过几日我得了空,你便同我去一趟。”
他又去躺了个回笼觉,半夜觉得有人钻进了被窝,迷迷糊糊的,听见盛世安的声音:“哥哥。”
他胡乱的应了过去,又睡着了。
睡至一半,又觉得胸口shi闷,半梦半醒间觉着被蛇缠身舔咬,便挣扎着醒过来,才发现盛世安竟拱进了他的衣间,含着他的ru苞舔弄吸咬。
他一时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嗔怪,只叫了盛世安一声,这家伙的动作停了一瞬,才不紧不慢的从他的衣服里出来,很黏糊的贴着他的脸,低声道:“好哥哥,我饿。”
房间不算暗,月华流淌进来,在地上铺了一层柔软的发亮的毯子,也朦胧的照出盛世安半张俊逸的脸。
周君戎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软成了一团云,可以裹住盛世安的云。他解了衣扣,把遮掩的春光漏了出来,声音也软着:“要不要吃?”
他分明不是什么好人,也绝非心软的圣父,可只要一对上盛世安,他那所剩不多的良心就突然冒出来,连带着稀少的温柔一起,一股脑的掷在盛世安的身上。
盛世安没有答话,但他俯身吻了周君戎。他好像一只狗,连接吻的时候都像。他先是添上周君戎的唇,再探进他的口腔,勾住他的唇舌与他纠缠。
周君戎搂着他的脖子,把他压向自己,暧昧的水声在黑夜里隐秘的响着,但月光又掀开了一部分黑色的罗帷,窥见了些许秘密。
他们的呼吸因为这个吻而加重,盛世安贴着他的耳朵,沉沉的热气拍在他的耳后,shishi热热的,怪叫人生痒的。他哑着声音:“哥哥,哥哥。”他好像成了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除了这个两个字什么都不会说了。
被他吻过的皮肤战栗起来,好像有火在烧。周君戎闭上眼睛,感觉眼眶都是热的,在发烫。盛世安的手像蛇,一路游滑过他的胸ru,往更下更深处滑去。
周君戎的喘息声更大了。
衣服解落的声音齐齐索索,盛世安分开他的腿,性器一点一点拓进他狭窄shi润的xue道。他们在一点点的融合,这种感觉无论做几次都会像是第一次一般新奇,胸腔里滚烫的心毫无章法的跳着,周君戎攥进了身下的被褥,慢慢的放松了身体。
巨龙全部挤进去的时候,两人都发出了一声喟叹。夜还很长,足够做太多太多的事。盛世安又俯身吻他,唤他哥哥。周君戎恍惚间听他说:“哥哥,等我把你娶回家,你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这真是挺久的事了,而且还不确定。毕竟皇帝半死不活但还活着,盛世武还在回来的路上,盛世瑜没有什么野心,但淑贵妃连同她的母家胃口可不小,还有四皇子……若是国师不提什么天定良缘就好了,可若是不提,相必他也不会跟盛世安有这么一段吧。
毕竟他若是正常的做他周家二公子,便会在幼时做一个皇子的伴读,也不会去什么日月塔,更不会碰见盛世安。他会考科举,进庙堂,或许到了年纪还会娶妻,生个孩子,可现在要问他若有重来的机会,他肯不肯,他想,他是不肯的。
他的回答被呻yin声弄得支离破碎,但他还是说:“好,我,我给你,啊,我给你生……”
这话像是一个开闸,盛世安的力道忽然就重了许多。
周君戎的腿崩得很紧,脚趾无助的胡乱蜷缩着。他叫盛世安慢一点,可这家伙突然叛逆起来,只一个劲的往他最深处撞。他感觉自己要被撞碎了,但其实并没有,他仍然躺在盛世安的身下,敞着腿让他Cao进自己的rouxue,往最深处射进浓Jing。
蒋星阑天还没亮就到了礼部南院东墙,这时候聚集的人不多,毕竟榜还没有张贴好。等到天稍稍亮了些,就有礼部官衙的人过来悬榜,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间或有人说几句话,但大多数是沉默的,只看着那决定他们十年寒窗苦读的黄榜是否能记下他们的名字。
悬榜所花的时间似乎只有那么一瞬间,又似乎是花了一万年,等到礼部官衙的人走了,蒋星阑才后知后觉的跟着人群挤过去,就这还算亮的日光,一个一个的找自己的名字。
这个不是,那个也不是,黄榜快找至末尾,可还没有他的名字。他的额头渐渐的渗出热汗,周围人声嘈杂,但他什么字都没听清楚。
还有最后一列。
蒋星阑的热汗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滑落,又洇进他的衣领里。汗水流进他的眼睛里,但他全然顾不上难受,终于——
他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四周的声音一下子就涌进了他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