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过了多久,耳畔传来一声巨响。
许中下意识地睁开眼,眼皮上早就没了禁锢,许中轻而易举地看到了天花板。身上也没有了重量,嘴里的毛巾与身上的身子也被人解开了。
视线微微下移,许中看到顾北洲正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整个人远离着他,微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察觉到许中坐了起来,顾北洲懒懒地扫了他一眼,“你要报复我了吗?”
“什么?”许中揉了揉下颚嘶了一声,有些不理解顾北洲为何会这样问。
“我把你绑起来,又做了.....”顾北洲别开了脸,逐渐消声。他抚着裙摆,站起身来个字几乎与地下室的电灯泡齐平,“我是个男人,如果你想和女人恋爱的话,我想你抓错了对象。”
顾北洲说得坦荡而又轻松,如果他不是面无血色的而又满目悲伤的话,许中或许已经相信了。
“我是个变态!”顾北洲语气陡然加重,饱受痛苦般捏紧了拳头,“我是一个喜欢扮女装的变态。”
许中背顾北洲的话击中,身体里遗留着的原主的情绪突然被激活般,涌了上来。那种喜欢但却用不见光的癖好深深折磨着原主,连带着许中也感同身受,他心里一软不禁想说些什么。
可不论说什么,在顾北洲听来或许都是无关同样的安慰罢了。站着的说话的人又哪里能体会到腰疼呢?
许中沉yin一会儿,冲着顾北洲掀起了裙摆,“我也一样。”
白嫩细长的腿随着他的动作漏了出来,顾北洲被他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当即就要捂上眼睛避嫌。
但许中的动作比他快多了,顾北洲被迫瞧见了许中裆部三角内裤上蛰伏着的独属于男人的性器。
门外,陈迁南与王从对峙着。
“你不能进去!”王从伸手挡在陈迁南面前。
陈迁南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只蝼蚁,“我为什么不能进去?”他冷漠反问,“这是我家!”
人高马大的陈迁南一把推开了面前的手,王从着急忙慌地想要再次拦截。
陈迁南嗤笑一声,恶狠狠地瞪向王从,“你把许中关在这里的帐,我等会儿再与你算!”
“你大可以试试,惹怒我的下场!”陈迁南快步把王从甩在身后,拳头被他捏得咔咔直响。
哐当,地下室的木门被陈迁南踹开。
他刚要呼唤许中,就见自己找了半天的人背对着他冲一个陌生女人掀起了裙摆。
“许中!”陈迁南从牙关里挤出一声怒吼,他甩开挡在前方一脸事情败露后怕不已的王从,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扯过了许中。
不顾他的反应,直接将许中的裙摆拽了下去,他呼吸有些急促,怒气几乎要溢出来。陈迁南深吸口气,死命压制住滔天的怒意,“你这是在做什么?”
许中被他粗鲁的动作与愤怒的咆哮吼到蒙圈,他转了转眼珠,蠕动着嘴唇呐呐道:“我给她看看我新买的内裤。”
许中边说边隐晦的斜着眼角,示意顾北洲认同他的话。
“.....”顾北洲抽着嘴角,附和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索性他直接别开了脸,无情拒绝掉许中期盼的眼神。
此行他本就是受害者,即使许中向他坦露了癖好,但那也不能掩盖许中是绑架他罪魁祸首的这个事实。
顾北洲觉得自己没有落井下石就已经够深明大义的了,瞥见许中身旁那男人吃人般的目光,顾北洲在心里默默替许中上了柱香,只剩把“祝你好运”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许中眼睛都快眨抽筋了也没等来回复,倒是王从脑子转得快,跟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受挫之后也不放弃挣扎。
他揉了揉被陈迁南撞到的肩角,短短几步路硬是让他走出了炸碉堡的英勇,“小南,你说这么生气干嘛!”
陈迁南嗤笑一声,仍旧虎视眈眈地盯着许中,一个眼神也没分给说话的人。
王从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接着瞎说道:“这是你小妈的偶像,外边现在不行私联,所以他俩才在这偷摸见面。”
“好朋友呢,他俩是。”
许中听得冷汗都下来了,这王八犊子还不如不说,这么拙劣的借口别说陈迁南了,就连许中自己都听不下去。
“是吗?”出乎意料的,陈迁南似乎有相信的迹象了,他眼神变得柔和。捏着许中手腕的指头松了力道,他问向许中,“是真的吗?”
许中想脱口说一句,是真的。可对上陈迁南满是信任的目光,话到嘴边他又咽下去了。
这一瞬的沉默,让陈迁南读懂了许中的想法。他竟然连骗自己都不愿,陈迁南胸腔震动着,发出不知所谓的笑声,他松开了握住许中的手。
见陈迁南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许中也不好受,他整颗心揪成一团快速地跳动着,几乎要闯出他的胸腔。
许中想要做些什么说些什么来挽留,可眼下他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每一条路都被他堵得死死的,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