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大厅里,王从翘着二郎腿好不自在。
瞧着许中下楼,他咧出个意义不明的猥琐笑容。等瞥见许中身旁的陈迁南后,那笑凝固在了脸上,看向许中的目光隐隐含着谴责。
这老哥一定没上过表情管理课,喜怒溢于言表。许中一眼就看出他心里的真实想法,愈加确定了这人准没好事找他。
陈迁南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来回打量许中与王从。
心里了然,王从确实有见不得人的事要来许中,所以才这么怕自己知道。
但许中.....
陈迁南收回视线,暗自攥紧了拳头。希望这次许中没有骗自己,他是真不知情,而不是装作不知情。
松开了禁锢着许中的胳膊,陈迁南声音有些冷冽,“你和王叔说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诶?许中纳闷地看向陈迁南,这是怎么了,刚刚不还要和自己一起吗?
许中不做他想,以为陈迁南刚刚的话只是客套,点点头大步走下楼。
该说不说,陈迁南突然改变了想法,还挺合许中心意的。毕竟照王从的表现来看,他等下说的定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是央求自己给他收拾烂摊子还好,可万一王从那个家伙说了什么有损他形象的事,被陈迁南听到的话,那他还要不要做任务了!
陈迁南前脚刚离开,后脚王从就马不停蹄地凑到许中身边,一副谄媚相,声音压得极低,“人我给你绑来啦!”
说完,他还嫌许中表情不够震惊似的,接着抛下一个又一个炸弹。把许中炸得支离破散,好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就当红的那个女明星!”
“你不是一直想上她吗?”
“我给你绑来了,”王从扬着眉毛唾沫横飞,得意道:“哥对你好吧!”他大力拍向许中后背。
许中差点被口水呛死,脸咳嗽得通红,本能地躲开了他的熊掌。
先前许中一直忙着梳理原主的身份,后来碰到陈迁南,他又开始回忆他二人的关系。剩余的记忆压根没来得及查看,如今被王从一说。
他不回想也得回想了。
原主是异装癖没错,也确实嫁给了一个男人。可他却是个实打实的异性恋,专爱美女。
以前不敢乱来,怕旁系的亲戚怀疑被赶出陈家。眼下,该死的都死了,他也没什么顾忌了。至于继子陈迁南,维他是从不说,人又天真,想来自己说什么他都会信的。
再说了,他一副女儿家打扮。就算与女明星过多牵扯,也能以是好朋友的关系搪塞过去。
王从见许中一直不说话,还以为他是激动的没话说了,暗自窃喜自己是天生的马屁Jing。嘿嘿笑了两声,拽着许中去了地下室。
陈家的地下室修建的同美式恐怖片里的如出一辙,悠长昏暗的楼梯蔓延至负一层。许中眺望着紧闭的地下室门,有些忐忑,总觉得自己是恐怖片中被友人撺掇的倒霉蛋。
相比与许中的犹豫不安,王从整个人显得摩拳擦掌,似乎正在为即将上演的霸王硬上弓戏码而跃跃欲试。他几乎是拖着许中前行,推开木门后,也不给许中说话的时间,直接一把把许中推了进去。
许中踉跄地站直了身子,回过头去才发现木门已经被王从关上了。厚重的门后传来王从兴奋而又微弱的声音,“中子啊!哥对你好不?”
“嘿嘿。”
“你放心大胆的玩吧,哥替你把门,保准陈家那个小兔崽子找不过来。”
王从又絮叨了几句,但奈何地下室的隔音效果太强,许中隐隐只听到几个音节。不过结合他之前的话,也不难猜出,王从对总是黏着许中的陈迁南颇有不满,估计是在骂陈迁南是个没断nai的孩子。
“王从!”许中手都拍红了,也没得到一声回应,他有些脱力地坐在了地上,垂头丧气地宛若被囚禁的是他一般。
许中大力揉着脑袋,止不住地抱怨道:“这王从还真是原主的好朋友。”最后三个字,许中说得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不过,被绑来的人呢?
许中急忙环顾四周,最后终于在地下室最幽暗的角落,找到了套着麻袋绑得严实的可怜虫。
“不是我让人绑你的啊!”许中小声絮叨着,小心翼翼地扯下了那人头上的麻袋。
浓黑色的大波浪倾泻而出,细密的发丝垂下来挡住那人的半张脸,幽幽散发着花的轻香。
久待在黑暗,被强光照射着。被绑来的可怜虫极不适应地闭紧了眼睛,而后才缓缓睁开那双猫眼。
还真是是你啊,顾北洲。
瞧见他这幅狼狈的样子,许中没有同理心地幸灾乐祸起来,甚至在心理大喊几声风水轮流转,你也又今天啊顾北洲。
戏谑的眼神,与顾北洲那双赤红眼睛射出的怒气撞在一起,许中总觉得自己被他看穿似的,无端比他矮上一截,他有些心虚地挠了挠后颈。
“你还好吗?”许中试探道,他想帮顾北洲拿下嘴里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