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源十岁的时候,他父亲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从隔数千里的地方,搬回了他们原来的家。
但是好像自从他们搬来了之后,周青源的生活就发生了一些从未有过的改变。
比如此时,他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停下了他一贯走得急的步子。
“青源,你怎么天天走得这么快?”徐誉思个子不如周青源高,腿也没有他的长。
所以周青源踏出一步的时候,他需要走出一步半,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是你走得太慢。”按照周青源平常的性子,是不怎么喜欢同别人说什么废话的,但凡事总有例外。
而徐誉思,就是周青源在十年平淡的生活之后,突然出现的一个例外。
有些人就是会有那么一种魔力,只需抬眸轻轻地瞧上一眼,就知道他会不会入你的心。
徐誉思的长相是偏向清俊型的,眉毛间的颜色,并不是很浓重,眼睛看着人时,却是明亮无比的。
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就如同山涧的溪水,得到了月亮的照拂,轻浅而又温柔。
“你明明可以等我的!”徐誉思的话里,反驳着周青源。
他的父亲,在临搬家之前告诉他,他有一个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
徐誉思跟着他的父亲搬过来之后,发现周青源的父亲和他父亲的关系,确实是比较好。
但是周青源却跟他父亲和蔼的性子,有着很大的不同,他的性格更偏向于冷淡的那一类。
到现在为止,徐誉思和周青源都快认识半个月了,可这人却好像永远都不会等他一步的样子。
徐誉思对周青源的这种不怎么友好的行为,感到郁结于心。
周青源瞧着,徐誉思面上不太高兴的表情,下意识地微皱了下眉,其实他现在已经比从前走得慢了点。
只是徐誉思明显没发现,他这细微的步调调整的差距,他在尝试为他做出改变。
“那你个子再长高一些,就可以了。”周青源不知怎么和徐誉思,探讨这个问题,只能客观地说道。
“周青源,你这是在鄙视我的身高吗?”徐誉思听见周青源这话,不由得火大,“我们两个人,也只不过是差了五厘米而已!”
周青源看着徐誉思鞋跟不低的运动鞋,沉默了一会儿,又抬手够着他头上的一朵长在高处的,白色的花瓣,“我可以够到,你能吗?”
“我怎么就不能够到了?”徐誉思不服气,撸了撸袖子,眼睛四处瞅着可用的工具。
他的目光扑捉到一截断掉的长树枝,走过去将它拿起,借着树枝的长度加成,他很容易地便够下了一树的花。
花瓣被树枝碰触了下来,落在了周青源的衣服和鞋子上,他的眼神似乎柔和了一些,好像是在欣赏这些美丽的事物。
“你这是投机取巧。”周青源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的说道。
“什么机不机,巧不巧的?”徐誉思证明了自己后,把树枝又丢在了它原来的地方,“反正我是做到了。”
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睛里尽是自得的模样,如同一个骄傲的战士。
“是,你做到了。”周青源不忍看到徐誉思失望的样子,顺着他的话说道。
他脚下的步子,却是又往前继续走动了起来,毕竟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还要早些回家,和他的家人一起用晚餐。
徐誉思继续跟着周青源的步伐,兴许是熟悉了他的性子,他只挑着一些有趣的话题说着。
到了徐誉思家门口的时候,周青源停了下来,难得的和徐誉思说了句:“明天见。”
他有些心怀期待的说了“明天见”三个字,他以为他们可以明天见的。
但他却不知道一个黑夜的时间,许多事情就已经彻底改变了。
周青源第二天吃过早餐之后,按时出了门,准备往学校那边走去,临走时他想起徐誉思,便在他家门口,步子减慢了许多。
直到他停下来,等了十几分钟的时间,也没见到平时嘴带不满,行为却又有些好笑的人。
等不到人,周青源看了看自己手表上的时间,上课的时间快到了,他不能再等了。
等了一早上无果,等了一天,回学校的时候,仍然是无果,周青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心里隐隐地升起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结束课程回到家的时候,周青源的父亲告诉他,昨天夜里徐誉思的父亲和母亲,在外地出差的时候,发生交通事故了。
徐誉思知道后,睡了一半的觉,完全没了睡意,连忙启程去了事发的城市,想看他父母的情况,究竟是怎么样了。
周青源听完他父亲的话,没有开口说什么,心里却是被针扎般难受,他想徐誉思现在,一定是很难过的。
可他却不能开口安慰他几句,或是走近陪他伤心片刻,他此时的心,有些难受的难以名状。
之后徐誉思就好像消失了一般,再没有等着周青源去上课,或者一边抱怨着他,一边和他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