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修的眼睛一瞬间睁大,那只兔子跳着跳着跳进了他的怀里。
陆远修有些紧张:“不是的,学长,你误会了。”
“我没有要你付出什么的意思,我在这里除了你,谁都不认识,而且……学长没有地方可以休息,不是很、很……”
他一下说不出话来,脑子里一片混乱想要找出一个借口。
“我逗你的。”
白垣笑了笑,左手按在桌面撑起身体,右手去接陆远修怀里的兔子。陆远修只看见白垣的长发滑落,发尾悬在空中,他顺着发丝向上看,猝不及防对上白垣的眼睛。
白垣的眼睛很媚,像一瓣初春掉落的桃花,上面盛着一滴露水,含情脉脉。
兔子顺着爬到白垣的手中,白垣仍旧笑着,臂肘顺势搭在桌上,白垣伸出食指轻轻抚过兔子的毛,还会戳一下兔子的鼻头,兔子被吓得要掉下去了,他便得了趣,低低地笑出声。
陆远修觉得胸腔忽地被什么重重地锤了一下,又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脸发烫。
白垣倒是没有注意,他又和兔子玩了会儿,那小兔子生得小小一只,毛色也好看,缩成一团像个灰毛球球。
陆远修被白垣那句话弄得够呛,恰好又饿了,问道:“学长,你饿了吗?”
白垣回道:“有点。”
“那我去烤rou。”
这个世界的生活比较原始社会,至少目前为止,他都没怎么看见有科技含量的产品,最多也就是商店里卖的绸布质量还不错。
所以陆远修的烤rou也比较原始,用木枝搭起来一个小火炉,陆远修熟练地拿出刀具,切下肥美rou块,树枝插过去,拿在手里烤火。
白垣盘坐在一边,手捧着兔子,一只手握着陆远修摘的果子吃,他看完陆远修简单粗暴的过程,开口道:“原来我还觉得这里好,但是仔细看看还是生活条件太差,我想我们学校门口那家烧烤摊了。”
陆远修点头:“我也一样。与其说在这里生活,不如说是生存吧,越过我越想回去了。”
白垣咀嚼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他揉揉兔子,没有回答。
陆远修的rou烤得不算美味,没有调料,也就只是烤rou而已。
两个人一人抱着一块烤rou,默默无言,一时只剩口水吞咽声。
吃到一半,陆远修说:“要留下来吗?”
“我这里又有房,又有rou,已经可以嫁了。”
“啊?”白垣一愣,才反应过来陆远修的这个小玩笑,笑话其实不好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兔子好奇地探头看着他,不知所云。
晚上白垣还是留下来了。
由于小木屋的构造和条件的限制,白垣和陆远修只能两个人睡同一张床。
白垣正正经经地穿好陆远修给的黑袍,坐在床边,他看向地板,陆远修在门边不知在做什么,他还是穿原来的那一套衣服,不过衣服是白色,白垣视线不知何时移到他的身上,忽然腰部一团红色逐渐扩散开来,他惊讶问:
“陆远修,你的衣服怎么了?”
陆远修闻言低下头,之前捕猎时受的伤处,血ye正缓缓渗出,剧痛瞬间冲上神经。
“嘶——”
“你怎么了?”
白垣急忙上前,小心翼翼撩开因血ye粘着伤口的上衣,陆远修腰间缠着纱布,此刻已经被血ye染红,瞧着有点吓人。
“你这是怎么了?”白垣问,一脸担忧。
“没事,之前去打猎,被野猪给抓伤了。估计是我动作幅度太大,伤口裂开了。”
“那不去看看吗?流血了。”
陆远修却不怎么在意:“现在那么晚,估计医生也关门了,忍一忍我就……”
“怎么能忍?”白垣出声反驳,他认为陆远修太粗心了,“这不是手指头破了这么简单的事。”
白垣看看屋内,也没有什么医用品,于是说:“你等着,我去找医生。”便想离开。
陆远修赶紧抓住他:“那么晚了,你去哪里找?你要越过树林,那里野兽出没,你碰上了招架不来。”
“可是你的伤……”
陆远修想了想,然后说:“这样,我先拆来看看,要是不深,就暂时不去,天亮再说。要是很深——”
“你和我一起去。”白垣斩钉截铁地说。
陆远修先是一顿,才道:“好。”
纱布一圈一圈地被解下,直到看到陆远修腰部的伤,一道血口,鲜血不断涌出,触目惊心。
白垣眉头一皱,马上道:“不行,必须去看医生才行。”
陆远修微微点头,沉默地将纱布缠回,疼痛没有消减,似乎愈演愈烈。
他与白垣一同走出小木屋,走近树林。月光隐隐约约,如轻纱般遮掩。越靠近树林,所能看清的东西就越少,一开始是白垣走在前面,后来白垣放慢了脚步,直到与陆远修并肩。
从小木屋到树林的路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