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深。
叶知舟在巧致的别苑,一路疾走。他下了衙就往这儿赶,正三品的官袍都还在身上穿着。小厮见了这满红的袍服,纷纷跪下叩首。
一路走到了季珩的寝居,叶知舟才稍缓脚步。
夜里四下寂静,屋内昏灯如豆。
“砰”的一声,叶知舟将房门粗暴推开。
他冷着脸站在门口,朝里头睨了一眼。果见季珩捧着账簿,安静的懒歇在小榻上,往日故意做作的娇媚之态,此间全部不见。
唯有满面的疲容。像黄芦边小憩的鹤鸟。
让人不忍心靠近。
“中丞大人……”见到来人,对方虚力起身,趿着鞋走来行礼。一路面上挂着讨好的笑。
他雪白中单外头,罩着清浅颜色的大袖衫。手与眉齐,将脸孔遮了个严实。
“怎么将脸遮住。是也觉得自己干出的勾当,见不得人?”叶知舟声音冷极,仿佛噙着霜雪一般,能冷到人心里去。
“昨晚,干什么去了?”叶知舟走进房中,凉漠瞧着他。
“哦,”对方勉强与他笑笑,眉眼间尽是疲乏,“督公喊我去……讲讲新来的缎子花样。”
叶知舟越看,越是恼火。顺手将人胳膊拽来,猛地撸起他袖子。
果见各式青红痕迹,鞭痕犹新。再朝他颈侧看去,还有个浅淡的牙印儿。但看见他嘴角还带着些淤青,心里的怒意不由转变成了钝痛。
想张口说点什么,却又觉得不合时宜。
曹琎那阉狗折腾了他一夜。
短暂的沉默之后,叶知舟松开了手,由着他的手臂垂落下去。大袖衫在空中微微摆动,更显这人单薄。
季珩自知理亏,不敢吭声。早晨回来后匆匆睡了,再睁眼,竟已至日暮。
左右他在叶知舟眼中,早已十分不堪,再不是当年的清风朗月。
他干脆又抬头道:“中丞大人这么晚过来,也该早些歇息。”说着便自解衣衫,脱得只剩下里头的小衣。摆出往常那般,要伺候他的模样。
季珩缓慢走前两步,替他解扣。纤长的指腹划过袍服,认真地摆弄着。
叶知舟任他动作,忽然有种归家后、妻子替自己解衣的错觉。于是目光逐渐复杂。起先带着愠意,不知何时,却又莫名攀上了一层情欲。
两厢对视了片刻,季珩忽觉天地颠倒。
叶知舟将他抱起,丢在了小榻上,俯身蛮横吻了过来。
季珩有些眼花,一时没有迎合,只闭着眼短促喘息。忽然唇上的温shi离开,便听见叶知舟低哑道:
“不情不愿?”
季珩不敢怠慢了这个钦差巡抚,只口中微喘,低声道:“……我并无此意,只是白日贪睡,Jing神不济,还请恕……”
话未说完,便被叶知舟突然压来的亲吻截停,只得勉力配合他的动作,轻缓抚摸着叶知舟的脸颊。
叶知舟在这抚摸中,仿佛是得到了安慰,急躁地亲吻渐渐变得柔缓。唇舌挑逗混乱、没有章法。只在专心的嘬吸,品尝美果一般。
恍惚间,竟然有些深情的意味在里头。季珩心中不免一动。
“嗯……”呼吸逐渐急促,季珩有些透不过气,下意识想推开他。
叶知舟却显得极其不乐意,忙将他腕子摁在头顶,顺手往下扯了他的亵裤。手法十分娴熟。又从袖中抖出一个小圆盒,剜出些脂膏便往他后庭送去。
季珩闻着空中香气,知道那是什么,不由紧张。口中却忽然笑了一声,斜瞟着他道:“大人答应我的事,可不要忘了。”
叶知舟胡乱嗯了一声,便两指插入他后庭,将脂膏送了进去。还不算完,手指留在里头,反复插弄揉按,似交欢一般。
插了片刻,便退出手指,单手从官袍下,将那根坚硬涨大的阳具掏出,抵在他tun上。
季珩被这shi粘的触感弄出一声惊喘。未来及回神,叶知舟已将东西插了进来,胀痛随之蔓延开,惹得季珩阖了眼,眉头紧锁。
只是浅浅没入了个头,叶知舟体谅一般的,缓缓而动。不言不语,只在俯视他的全部表情,待那脂膏起效用。
须臾后,季珩觉得疼痛稍缓,微抬了眼。口中仍然叫不出来,一来嗓子哑,二来,实在乏力。
“大人……”
季珩虚力低唤一声,觉着药劲徐徐泛起。自后腰攀来一股说不出的麻痒,如同虫蚁啃噬。不由发出了一声暧昧低yin。
“……哈。”季珩揪住他的官服,没有顾及的揪紧。揪出了一片皱痕。胳膊上的衣料被叶知舟剥了,有些狰狞的伤痕了出来。
叶知舟朝那些伤痕看了一眼,忽然不悦,蛮横冲撞起来。又腾出一只手撸动他的阳根。
季珩脸上烫起来,被他箍在榻上,挣脱不得。只觉这身体由不得自己,讨欢一般微微挣动腰胯。后庭那根巨物似是又涨大三分,忽然改了频率,缓了下来。
“……大人!”快意忽然减弱,季珩眸子猛一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