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哥哥,好痛…”女孩受了伤。
银发少年轻声安抚:“这没什么好怕的。”脖颈被温暖手指抚过,她安静地蜷缩进他的胸膛:“我爱你,我们都爱你。家人之间要互相保护,对不对?你爱我们吗?”
在兄长耐心鼓励下,她点点头,细嫩胳膊环住他:“哥哥,我最喜欢你了。”
莉莉猛地坐起,后背被汗水浸shi。她抹掉脸颊上的泪水。明明已经不想再找寻过去了。和李重逢以来,经常梦见模糊的片段。她笃信这是记忆的碎片,因为情绪如此真实,让人喘不过气。
手机屏幕亮起,莉莉点开邮件。署名是选角导演,说对之前的临场发挥印象深刻,问有无兴趣免海选参加她牵头做的新剧初试。她捏了捏眉心,没有立即回复,而是选择查看是否有新的语音留言。
几天前,李未能赴约的当晚,她接到陌生号码来电,男人明确表示由于特殊原因归家时间难以确定。
“不行,自行断药很危险。”病情复发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的事与你无关。”莉莉都能想象出他那副冷淡嘴脸,但还是尝试拖延时间:“等一下……”她冒险透支体力发动已经异常的超能力,试图追踪地址,但对面已经挂断电话,再拨打就只是空号了。
「姐姐睡觉了吗。」莉莉点开对话框。斐利斯又发来消息:「睡不着的话要不要一起喝杯午夜咖啡?我开车来接。」
「你地址发给我。」她还不想透露居所。毕竟这里还住着名义上的丈夫,情人进门只会徒添麻烦。
凌晨两点。莉莉手捧陶瓷杯,嗅闻咖啡豆与白兰地混合的香味。室内只坐着零星几位顾客,暖黄烛光摇曳。
“这地方有点儿像一幅画。”她摩挲杯柄:“爱德华·霍普的。”
“《夜游者》。”男孩声音很轻,清秀面庞隐在Yin影里。他和女人之间已有足够默契,无需问她是否喜欢这寂寥的怀旧氛围。
莉莉托腮,享受了片刻静谧:“你为什么想做导演?”
“因为很无聊。”他们的双腿在桌下交叠,却没有调情意味:“创造出可放入特定棋子的微缩景观世界供人娱乐,对我来说很有趣。”
“听起来像是在架构梦境。”
“姐姐不觉得我的说法自私吗?这个回答小组讨论的时候可是被骂了喔。”
莉莉耸肩:“因为反人类?我不会对价值观进行评判。但娱乐产品的制作,不也是通过透支一部分参与者寿命浓缩成可沉浸的体验,让接受者有短暂生命在他人造梦中得以延长的错觉吗?”
“原来如此。”他轻笑:“我要反问姐姐了。你为什么要做演员呢?”
“这也许听起来会很奇怪。”女人喃喃:“从我有记忆开始,就觉得自己在逃亡,随时可能被抓住裁决。不过,仅是登上想象的舞台,心就会安静下来。”
“做街头舞者如何?”
“我很贪心。”莉莉笑得俏皮:“想要观众保持专注。即时反应会影响演绎。即使是相同剧本,每场剧都会受观众和演员的协调影响,就像共同吹一个巨大泡泡。幕布垂下,啪——梦碎了,合作者分开,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但某个场景在记忆中成为永恒。”
“在这种气氛下,只要今天还能跳舞,明日突然死去也无所谓。”
“听起来像是限定的短暂恋爱。”男孩评论。
“很有我的作风,是不是?”女人把玩无名指上的婚戒。已经戴习惯了,除非演出,幽会也不摘下。她没有矢志不渝的意思。这相当于警戒色,以提醒想要越界的情人。
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雨,狂风呼啸,空旷街道颇有些凄清。
“走吧,我开车。”莉莉拿起坤包。聊人生聊理想是危险信号,更何况是她先按捺不住。虽然至今没发生性关系——没吃掉不代表她禁欲,只是觉得用来打炮有点可惜,可他们已经超过朋友范畴。
回去的路比来时沉默,雨刮伴随爵士乐伴随来回作响,像是鼓点。她没有男孩那般细心,临时约会还看天气预报。停车位离居所有段距离,而他将伞放下:““就留给姐姐吧,路上小心。”
“等等。”莉莉追了过去:“会淋shi…”她皱眉:“你在哭吗?”
昏暗路灯下,男孩那双清澈碧绿的眸子溢满水光,吐词也变得鼻音浓重:“好丢脸。明明是我的错,惹你不高兴。但一旦想到姐姐可能再也不会来,只会去见别人,就忍不住难过。”
“没有这回事。”真狡猾,玩迂回战术。莉莉早就看出男孩没表面那般天真,不会满足做诸多床伴中的一个,但她只是犯了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
“事先说好,我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而且在性行为中是插入方。”多数炮友听她提议后为彰显男子气概欣然同意,然后被cao到主动撅起屁股,打消占领主导地位的念头。
斐利斯双手绞在一起,白皙脸颊泛起薄红,连眼尾都染上艳色:“我没有类似的经验……”
所以是要拒绝?可惜唯有这点她毫不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