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有记忆起,白翮就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
他只是深宫里一个普通的下人,所有人都对他不假辞色,他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不知道自己的双亲是谁,也不知道今后要往哪儿去。
其实就连白翮这个名字,也只是别人给他起的,与他的身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不过,倒也并不觉得自己凄惨。
“殿下,该歇息了。”
邵爻端坐案前,闻言抬起头,望向他,不说话。
“殿下。”白翮声音很轻,动作也很轻,慢慢靠过去,一手随意地搭在二皇子身后的靠背边上,俯下身,是邵爻能够一手抱到的距离。
如果此时有外人看到,一定要罚他没个下人的样子。
邵爻伸手,按着他的后颈,把他拉得更近了。
这是每一个晚上都会上演的戏码。尊贵的皇子殿下与他惹人怜爱的伴读兼随侍,在灯烛将息时,会偷偷在这空无旁人的寝宫里,触碰或亲吻,无谓尊卑。
“你今日是不是多看了我皇兄一眼?”
小心眼儿的二皇子偶尔会借一些摸不着头脑的由头,不知是真的吃醋还是找点情趣,总之会弄得总是白翮的不对,然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人带到怀里,作出要惩罚他的样子。
白翮坐在邵爻的腿上,任由他亲吻颈侧,一边伸手帮皇子殿下除去外袍,到中衣,最后隔着一层薄布抚摸到那人肌理的脉络,略微急促的呼吸声萦绕在两人耳边,分不清属于谁。
白翮的衣服先一步被脱下,搭在臂弯,露出形状漂亮的蝴蝶骨。
“真美……”邵爻嘴唇贴着他圆润的肩头,温声低叹,那手指像在抚摸玉石一般,动作轻而徐地顺着那道凹陷下滑,“你可知我为什么要给你起‘白翮’这个名字?”
“那时,你第一次见到我……”白翮被他的唇舌吮弄过的地方微微发痒,这让他眯起了眼,像只得到抚慰的猫儿,“然后你问我,我能不能飞。”
殿下无声地笑起来,气息拂在白翮敏感的脖颈,引得少年一缩肩,愈发显出一种Jing致的媚态。“你那时背对着我,没穿上衣,我当时就觉得你的背好漂亮。”
“那真是……嗯……”那手碰到白翮腰间的敏感区,他贴附于殿下的耳边,气音混着娇yin,绵绵地唤了一声,“难为殿下忍了这么久……哈……”
邵爻知道他这是在揶揄自己,初见时,白翮不过七八岁,自己还比他更小一点,哪能知道那等事情。只不过是看到白翮光着膀子在洗衣房干着盥洗的活计,顺嘴问了随行太监他叫什么。
太监却说卑贱之人没有名字。年少的二皇子已然显现出超凡的学识,他大步踏至那个脏兮兮的洗衣小孩边上,笑眯眯地对他说了第一句话:“从今日起,你就叫白翮,跟我走吧。”
自此,终于得到名字的白翮第一次体会到了所谓“深宫里的好日子”,仁慈的殿下甚至允许他与自己同桌吃饭,允许他睡在正经的榻上,而不再是伙房里的稻草堆,这让他觉得世界上没有比殿下更好的人了。
那么尊贵、矜傲又温厚的殿下,如今却又与他做着这么狎昵的事。他感到落差,而这又使他更兴奋。
邵爻的声音很平稳,像是种没有恶意的嘲笑:“你流水了。”
白翮偏头伏在邵爻肩上,十七岁的少年已然长开了,不像他从小落下病根,身板自然比不上锦衣玉食的殿下,此刻懒散地靠在他身上,倒是刚刚好。
“后面也流了。”白翮拢着腿,声音软软,拉着邵爻去摸。
他不知道二皇子一开始是不是断袖,但邵爻如今跟自己搅合在一起,他难辞其咎。
毕竟,暗示的是他,勾引人的是他,激将的是他……却唯有先坦白的不是他。
“嗯。”邵爻低低应了一声,他的手摸到白翮身下,那处又shi又软,他刚探进去,那处媚rou就层层包裹上来,像晒了一天的海绵,一遇水就从触点开始寸寸膨胀,直到把那只手指都挤得动弹不得。
“自己扩张过了?”
“是,”白翮抬起脸,他在这种时候总是异常坦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邵爻,眼尾却泛着红,狐狸似的,“我想着,今天无论如何要赢你。”
邵爻与他对视,手不停止动作,看着白翮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绯,哂然一笑,“好。”
他说着,又往后xue里加了一根手指。白翮轻鸣一声,咬着唇忍耐。他的手指勾着邵爻的衣带,款款拉下,露出白色绸缎质地的里衣,以及一道隆起的形状。
“殿下。”他抬起脸,摩蹭般地与邵爻双唇相贴,于是轻而悠然的气声自然而然喷吐在邵爻嘴里,一边眯起眼睛,露出一个又难过又享受的表情。
他和邵爻有一个赌约。不记得是谁提出的,总之是要白翮不遗余力地勾引邵爻,而邵爻不可以真的与他发生关系,否则,要给白翮放一个月的假。
对宫里的下仆来说,他自进宫以来,就再也没有了休息日,每天都要侍卫主子,没有自由,连私人时间都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