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墙返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离放学还有二十分钟,我决定到篮球场逛逛。
夏天天暗得晚,我溜达在校园小道上,享受着沐浴结束后的轻松感。天和云都很亮,带着几棵发育良好的乔木树树顶透出光,盯久了会让人有种惹哭一众绿意的心虚感。我悠悠荡着,沿途还能听见老师们授课的声音,心里滴溜溜冒着得意。
等走到球场时我才从这股舒适中转醒,盯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看了会儿,惊觉这上头压根没什么篮球影子,只能算着时间准备打道回府。
我闭着眼绕球场转了几圈,消化了下自己胃里的麻辣烫——闭眼纯粹是因为今天的傍晚实在太舒服。风很细,温度很适宜,我有种小时候跟在母亲身边摘果子的快乐感,整个人被油油的阳光一照,就和身边的苹果一起发红发烫了。
我转了会儿,正准备睁眼,就感觉有个人挡在了面前,YinYin的,阳光被遮了大半。我慢慢掀起眼皮,随着色彩的拉开,李却情那张小白脸的出现就搅了我的兴。
他近得可以吻我。
当然他大概也有这种想法。因为我听见篮球掉在地上发出的闷而连续的响声,像是从地上沿进李却情的胸膛,他的心脏剧烈鼓动着——我猜那是见色起意的紧张。
我往后一步拉开距离,也不兴得搭理他,就想往教学楼走去。但李却情果然拽住了我的手臂,用力一扯,我就又回到了他跟前。李却情微微低着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拉住了我也不说话。
我盯着这小子从一米四多的黄毛屁孩长到现在略高于我的个子,虽说不能算是彻底弄透这门名为“李却情性格解析”的课程,但好歹是Jing通的专家了,知道只有直球才能套出这家伙的想法。于是我伸手在他脑门上扣了下,问道:“有何贵干?”
李却情轻轻捏着我的手臂,表现得像位皮肤饥渴症患者。他思考了会儿才回我:“想打篮球。”
我探出脑袋在他身后的塑胶地面上看了下,果然逮着只篮球。于是来了劲儿,嚷嚷着来一局啊来一局,就察觉李挚情松开力气,任我去抱那个球了。
我把球立在指尖上拨动起来,那快乐玩意儿飞速旋转着,橙色虚影晃得站在一旁的李却情都有了个模糊的笑意。我运着球走向他,一趁那小子不注意,就猛把球带了过去,然后转过身嘲笑他只读书不运动,身体骨头都变弱。
李却情背着我微微偏过脑袋,把校服外套脱了下来,扔在了球场边的长椅上。他穿了件衬得他贼白的一件黑T,是一年前我们赶chao流时买的爆款,一人一件,我偶尔会穿。李却情穿这衣服的样子我今早上刚见,展在我床上,领口松了,打眼望去能看清他棱起的剑柄似的锁骨和年轻干净的腹部肌rou。
我又有点生他的气了。于是在李却情上前夺球的时候,我毫不留情挡住了他,然后右脚发力,运着球窜去了球框下。跃起投篮的时候,下课铃正好响起,教学楼那儿涌出大片闹声,我的球被李却情拦下,在空中来了个滑稽的变道,最终重重弹回了地上。
我站在地上深吸口气,抬头看了看四周愈加聚拢的红粉霞色,然后在口袋里摸出根皮筋,扎起了微长的头发。李却情已经把球捡了回来,正在不远处看着我。我扬扬头,他就运着球跑了过来。
我矮下身子,眯着眼等他冲来。李却情跑到我跟前时做了个要投篮的假动作,力度特别足。紧接着,他的左脚在塑胶地面上划出,带起一声刺耳的摩擦,想从我的右侧突向篮网。他曾经拿这一招骗过很多人——但我李挚情是他亲哥,两根脐带连成一个环的手足。于是我比他还快得往右一跨,迅速握住了迎面而来的篮球。
但我没拿动。
李却情跟磕了菠菜似的大力,攥得球纹丝不动。我和他隔着一个篮球对视。他的瞳色被落日照成了浅棕,最深的边缘和眼白划分得清清楚楚。李却情是单眼皮,看人的时候跟算钱那样无情。而我现在这么望着他,大抵是我身后砌了满层的霞色柔和了些什么,李他的瞳孔成了灰蒙蒙闪着光的xue口,将我囫囵埋了进去。
我听着耳边越飘越近的吵闹声,忽然想起了今早的情事:李却情拿他的嘴巴搅翻了我洗漱完全后的回笼觉。他扒我校裤的时候我就醒了,迷迷糊糊还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就感觉自己的双手被人拿东西铐住,挂在了床柱边。
我整人吓一机灵,以为有什么歹人戳了天胆了敢打青春男高中生贞Cao的主意。眼睛刷一下睁开,就见李却情已经把脑袋埋在我的裆部了。
他整个人压在我腿上,拿屁股去蹭我的脚趾。校服劣质的触感袭进我的大脑,棉质网格硌过指盖,我甚至感受到了人体内部流出的热意和chaoshi。李却情用舌尖顶弄我的内裤,因晨勃而带出弧度的布料被濡shi一小块,像是雪山上的一口井,没入他深深的口腔里。
我的心脏狂跳不止,羞耻和荒唐感把我判了死刑。我冲李却情喊:“干什么!你干什么!?”李却情起初没理我,卷起我的内裤往下拉。直到我在床上疯狂挣扎起来,手腕处的银链撞击着床柱发出震响,它磨着我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