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霸凌天天都在上演,他不过是其中一个。
庄卿尧坐在最后面靠窗的位置,单独一个座位,同样单独座位的是前面第一个位置的萧亦书。
一个头,一个尾,隔着六排座位,划分出两片截然不同的天地。
他坐一个位置,是因为没人跟他同桌,萧亦书单独一个位置是他不想跟人同桌。
偶尔抬头看黑板总是不经意的盯着他的望向窗外的侧脸,露出半个高挺的鼻梁。只是默默看他一眼,就已经是他黑暗绝望的校园生活中的全部光亮。
即使是在他被欺负时,冷眼旁观,他也是心存感谢的。
再次被堵在巷子里,刚下过雨的地上点点积水,打shi了洗的发白的蓝色校服,沾上大片污点。
他们嬉笑着一脚一脚踹在他身上,就像在踢垃圾毫无愧疚感。
萧亦书靠在墙边抽烟,没有参与,他从不参与,好像与他们混在一起只是因为大家都是这样。
庄卿尧就躺在那里,护着头缩成一团,实在被打疼了才咬牙闷哼一声。
可能因为他这种不反抗,踢了也毫无反应惹怒了他们,他们下手越来越重,骂出的话也越来越难听,对他的行为也越来越过分。
“真恶心,你这种垃圾怎么也好意思活着。”
“被男人Cao开心吗?啊?要不给哥们表演个?”
有人猥琐的提议,“扒了他衣服试试,看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庄卿尧瞳孔皱缩,拉紧了自己的衣服。可是面对四个即将成年的男生,怎么抵抗得了,他们把他按在地上,强行扒掉了他的裤子。
前所未有的耻辱,不要在他面前,不想让他看到。
庄卿尧忍不住转过头去看萧亦书颀长的侧影,烟雾挡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他并没有在意这边发生了什么,看都不看一眼,一切都与他无关。
庄卿尧自嘲自己想太多,对他来说这不过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霸凌,不会在他心里留下任何涟漪。
有人拿着空酒瓶在他眼前晃了晃,几个人对视一眼,眼里的意思很明确。
啤酒瓶口细长,瓶口从他脸上滑到下身,冰凉的瓶颈在他的xue口附近摩擦,故意往里顶了顶,那人脸上恶劣的笑容越发狰狞。
“这里已经被人开过了吧?这么久没人替你开张,很想了吧?”
“今哥几个帮你,便宜你了。”
几个人压着他的腿扯得更开,即使他剧烈挣扎也没用,屈辱的咬破了下唇,他生的比女生还好看,是一种柔弱的美,眼中露出屈辱的表情,反而让这些失去理智的人更加兴奋。
“他不去做鸡可惜了,这么sao。”
“这种人就是贱。”
他绝望的放弃挣扎,眼中的光渐渐暗下来,上高中以来无数次欺凌中,第一次红了眼眶。
模糊视线中,那人依旧岿然不动。
在暴行事实的最后一秒,庄卿尧听到一声低沉清冽的声音。
“你们能不能别这么恶趣味,真恶心。”
真恶心...
也不知道是对他说还是指什么,听在庄卿尧耳朵里,仿佛一个巴掌狠狠扇在庄卿尧脸上,把他扇得清醒,扇回现实。
男生们讪讪丢了酒瓶,不解气又踢了他一脚。
“就是,真恶心。”
等他们都走了,庄卿尧挣扎着爬起来,冷静的一件一件穿回衣服,就像以往一样。
在那之后他再也没偷偷看过萧亦书,连个余光也不敢有。
平静的生活总不会持续太久,课间,上次堵过他的几个女生和经常欺负她的那群男生不知道说了什么,期间还恶心的瞄了他几眼。
今天轮到他值日,本来一个教室三人打扫,轮到他时自然而然的就他一个人全包了,等打扫完天都黑了。
回家的路上,昏暗灯光下站着几个熟悉的面孔,堵在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这次,没有萧亦书。
“小婊砸,听说你想勾引萧亦书?你哪来的脸。”
他们像往常一样围了过来,他低下头,没有说话,没有后退,若无其事的站着。
“挺高冷啊,看把你能的。”
他抬头看了带头的人一眼,措不及防被打了一拳,趔趄了一下,闭着眼睛等着暴力来袭,却在转头那一瞬,余光瞄到了路口萧亦书骑着自行车的身影,也不知道他是看到还是没看到,拐了个弯就消失不见了。
这次的暴行比以往来得久,他护着头缩成一团,血ye顺着脸颊流下,在身下汇成一滩,面无表情的睁着眼睛,望着萧亦书消失的那个路口,目光冰冷。
他们打了很久,打到他麻木,感觉不到疼痛。最近刚下过雨,空气中残留着冰冷的气息,地板的寒意传入骨髓,冻得他瑟瑟发抖。他靠在角落,一动不动,像死掉了一样。
一墙之外,车水马龙,灯光璀璨,行人们裹紧大衣,与同伴们嬉笑着互相取暖,没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