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卿尧是gay,不知道谁开始传出这件事。
大家都远离他,生怕与他对上视线被他看上,大胆点的总会围着他,像看动物一样看他。
“你喜欢男人?”
“你被男人上过吗?被捅屁股是不是很爽?”
“没男人的时候会不会自己捅自己啊,哈哈哈哈。”
烟雾和各种不堪的言语砸向他,他只是冷冷的看着,知道反驳不了,便不再反驳。
这些混混连学校都不敢管,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强硬背景的家庭,而他没有,他的父母在他初中的时候去世了,现在寄养在叔叔家,叔叔一家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市井小民。
恶心他的不愿意帮忙,看他可怜的不敢帮忙。
在这个势利的学校,家庭背景决定了在学校的地位,地位高的老师见到了都要卑躬屈膝。校园霸凌这件事,见怪不怪了,在绝对权力面前,人人忙着自保。你敢帮忙?那就一起欺负。
甚至有些为了不被欺负而随大流,看他们嬉笑着把他踹在厕所地上,巴掌扇在他脸上,学他们的样子鼓掌大笑,跟着上去踹两脚,仿佛这样自己也成了高高在上的人。
等上课铃响了,他们闹哄哄的回了教室,厕所里只剩下他和一个从头到尾靠在窗口抽烟的人。那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也走了。
他拍了拍衣服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水池边洗手。
他总是一个人,无论上学放学还是班级活动,没人愿意靠近他,每次班级分组,他能逃就逃,逃不了就站在角落,自动远离。即使这样,只要他的名字跟别人分到一组,他们都能像跟吃了屎一样恶心。
体育课上分组训练,体育老师是个脾气暴躁的大老爷们,也是整个学校唯一不怕学生的老师,听说是因为受伤从军营里退伍来学校当老师。他强制要求每个人都要分组,庄卿尧很怕他,又很尊敬他,他从来不会拿有色眼光看他,在他面前,他就是个普通的学生,与其他人没区别。
同学们嘻嘻哈哈的各自找自己的小伙伴组队,渐渐的就只剩下他,同学看他的眼神,有嘲讽、有幸灾乐祸、有庆幸自己不用跟他一组。
他已经习惯了,还是跟老师请假吧。
就在他转身去找老师的时候,听到一声足以震穿耳膜的吼声,“萧亦书把耳机给老子摘下!说多少遍了不许在上课睡觉!过来和庄卿尧组队。”
躺在观众席台阶上的少年半撑着身子,一手勾着耳机,一条腿弯曲,另一条修长的腿随意垂下,头发些许凌乱随风微动,一双好看的凤眸半垂像是没睡醒。
人群中发出细细的惊呼,有掩盖不住对萧亦书爱慕的,有对他露出同情的,更多的是来自女生的对庄卿尧嫉妒的眼神。
萧亦书是这个学校的传奇,全校公认的男神,长得好看,背景强大,关键成绩又好。不只是女生,也有不少男生偷偷喜欢他的。跟他混在一起的都是家里生意上互相有来往的子女,而这些集中了学校最放肆的恶霸们。但他为人冷淡,也没见他跟谁关系有多好。
庄卿尧是知道他的,在那些欺负他的恶霸中总有他的身影。
庄卿尧打算直接翘课,却没想到他走到他面前,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躺下。”
声音低沉清冽,像冬日里大雪后的空气冰冷而不刺骨。
今天测的是仰卧起坐,萧亦书骨节分明的双手压住他的腿,他的力气很大,庄卿尧的脚被按住纹丝不动,却并不疼,他的手心很热,包裹着冰凉的脚踝。他低着头一言不发,也不看他,仿佛下一秒世界爆炸也无法影响到他。庄卿尧偷偷打量了他几眼。庄卿尧很瘦,脚踝一只手就能握住,校服卷起一边,仰卧起坐的时候,正好露出一小节纤细的腰身。
萧亦书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丛林中古木的清香,庄卿尧贪婪的深吸了几口,导致呼吸节奏混乱,做了二十来个就没力气了。
萧亦书体力真的很好,连续五分钟做了三百来个不带喘气,庄卿尧按住他的脚基本不用用力,他的脚根本不会动,全靠腰部使力。隔着校服裤摸他的腿,庄卿尧动也不敢动。
一整个下午他都舍不得洗手,直到放学他手里似乎还残留着萧亦书的古木香,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有些飘飘然。转角处四五个女生凑在一起似乎是在等谁,其中坐在马路墩子烫着大波浪栗色头发,把校服下摆绑在一起露出小蛮腰画着Jing致妆容的女生是学校的大姐大,李晓容。脾气火爆,其他几个同样把校服穿出夜店风的是她的小姐妹。
庄卿尧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们看到他后上来就是给了他一巴掌,锋利的指甲在他脸上划出一条血痕。女生的力气虽然不比男生,但还是打得他一个趔趄。他低着头一语不发,大概能猜到是因为什么事。
李晓容啐了一口,“婊子。”
几个女生一人一脚往他身上招呼,最后打累了,走之前警告了他一句,“离我们男神远点,敢看他一眼小心弄死你。”
女生力气不如男生,体力也没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