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一派春好处。
花香柳媚,蝶舞蜂飞,花屏曲折,秀石嵯峨。
十二栏杆,扇扇金描彩画,二重楼阁,石桥通曲径,天上还有两双双白鹤行来。
玄暮之就在花园亭台处托腮斜倚凭栏,极眺而望,见周遭那草木葳蕤,莲叶田田,栩栩如生,心道妖女术法日益Jing深,如今竟是连这织幻术都使得炉火纯青。
昨日不过一间小小铺子。
今日偌大一府竟是信手拈来,不见如何吃力
只是不知,妖女她今晚又要作甚妖了?她就不能有一日消停吗?
他见自己这一身珠环翠绕,华裳锦绣,俨然出身富贵,抬眼见有一身着短打褐履的樵郎,双手正挑一担柴禾,步态轻松地自花园中穿梭而过。
说来便来,可不正是用着他身体的云轻翡嘛?
妖女作此形容打扮,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
玄暮之心中刚有所思,就听得自己口中喃喃自语:瞧那架捆甚是粗大,两捆怕是约有五六百斤,这汉子力气恁大,阳刚威武,恐是当今第一大力士了,不知腰下阳物如何?
嗯?什么?什么?
玄暮之当真是要怀疑了自己的耳朵,就听得自己口中又讷讷低言:瞧那汉子长裤倒也不甚宽松,裤裆处瞧着鼓囊囊的,即是不见挺翘,仍可见一大包的窝了起来,也不知褪下裤子,里头那怒勃的宝贝该有多大多长?瞧着倒是本钱颇丰,本夫人求上苍保佑,保佑这位樵郎哥哥定要生着一个巨硕无比的大阳物才好!
巨硕无比的什么什么?!
这妖女竟又用傀儡术,控着他讲此等风sao浪荡之语?
然后他倾身一挑,从凭栏处探出一张瑰姿艳逸的芙蓉脸去。
对着园中的樵郎切切唤道:这位樵哥,且待一待,本夫人有话要与你讲。
夫人?叫小的有事?
云轻翡闻声猛可止步,柴捆前后打晃,但她身板硬朗,动也末动。
玄暮之从廊下站起,拍了拍自己的芳心乱跳:瞧这汉子好稳劲,好硬朗的身板,恐奴家现下便是抱他腰坠秋千儿,他倒也晃也不晃。好一个Jing壮汉子,若是寻常男子,挑那一挑儿恐走也走不动,他挑来如走平地,且粗气儿都不喘,若合他做起那颠鸾倒凤的事儿来,恐三天三夜不下床哩。
今个儿,妖女又要他扮什么。
是那风sao浪荡、连樵郎也要勾引的闺中少妇?
他心中无语甚极,试着又冲了冲云轻翡加诸如身的傀儡术,终是未果。
这一路他疾步而去,还故意让自己鼻息紊乱,胸前起伏,那两团圆滚滚的饱挺之物在衣兜里乱晃,乱颤,口里甜甜唤道:我看着这位樵哥,您这根柴儿又干又长,还粗粗的,只不知经烧不经烧?
这是说柴?还是又另说如何?
云轻翡听玄暮之腻腻地说着荤话勾搭与她,心中好笑,面上规矩耿直。
她低头敛目,一双眸半分不敢瞥向对面夫人那嫩生生摇晃的胸脯:这柴乃西山所出,小人特意是挑那最干最好的枯树,最后还拿火飞,烘得柴禾干翘翘直掉渣,当然是最经烧不过的了!
玄暮之扭脸低语:这呆子实在,是说柴也只说柴了,怕是个不经人事的雏儿,只盼着呆子裤里那根大柴火,同他说的一般经烧了。呵,怎么什么玩意都能和那玩意儿搭扯上,又成了大柴火了
云轻翡自然是听得清,也当听不清了,木讷道:嗯?夫人说甚?
玄暮之瞧了一眼园子后头那新修葺的柴房,软语道来:奴家说,有事相烦小哥,不知小哥讨肯不肯?小哥且先把柴禾往那柴房送去,码好再说
云轻翡喏了一声,挑着柴火往柴房去,一边行一边还以手拍拍胸脯。
什么肯不肯?主家大方,我今日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悔,夫人有甚劳累事,小人读书不得,就这一把子力气,夫人只管说就是。
说来,也不知小哥你且婚否,家里可有美貌娘子等着你回家?
小人这家里混不吝就一人,哪有婆娘瞧得上我这穷苦樵夫,夫人说笑了。
云轻翡大步流星在前,玄暮之小步跟在后面。
他满心爱慕地瞧着头前的威武身形,又开始了自说自话:本是看他身形壮硕,如今再看面貌,也是个俊朗非凡的,想奴家如此美貌,只要这小哥儿尝到奴家的妙味,不怕他不上笼!
云轻翡进了柴房,弓腰放下担儿。
手脚麻利地将那两大捆柴儿给放好。
玄暮之就趁着她忙活时,悄悄掩了门扉,站于一旁观望。
这柴房狭窄,不等樵郎转身,这美貌夫人瞅准机会猛一转身,装作崴了脚,惊呼一声便疾速往那壮实的滚烫怀里扑了过去。
云轻翡大吃一惊,身子一歪。
他急忙抱住往他怀里倒了过来的红衣美人,口里惊道:主家夫人这是怎了?这一倒,可唬得小人魂儿出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