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年单手晃了晃空盆,表情平淡,眼睛直视沈南泽,开口道:“我在。”
他和沈南泽之间的距离不过一米,秦年就那么拿着个盆立着,他倒是要看看沈南泽想怎么样。
是昨天还是前天去了,晚自习下课后这傻逼跑他家路边的拐角,盯着他站半天又什么都不干。
今天又跑来惹他。
到底想干嘛?
他被泼了个透心凉,浑身shi的像个落水狗,表情难看且眼神震惊。
“你泼我?”沈南泽的声音有那么几分不可思议,声音也凶。眼睛又开始死死盯着秦年,眼神冒着火又锐,像是恨不得在秦年身上开几个窟窿。
“没有。”秦年惶恐的告诉他:“水太重了我没抬稳。”
“不好意思同学。”他还给沈南泽道歉,周边看戏的学生已经放下了手中打扫卫生的工具,只差找点瓜子来磕了。
沈南泽垮着个逼脸,怒气冲冲。
“你明明就是故意的!你还装。”他侧放在裤腿的手指都虚握了。但他面前这个恶心人的家伙却长得格外秀气好看,白白净净的一个,眼睛尤为好看,是那种偏瑞凤眼的形状,又有点桃花眼的感觉,瞳孔黑亮黑亮的,神色又清又淡。
每次对着他的时候,总会窜出来几分恶劣怪异的神采。
那下半张脸曾被沈南泽拿在手里看过很多次,秦年的嘴唇不抹而润,唇红齿白,嘴巴的形状也很好看,照片总是没有上半张脸,但嘴巴勾勒一点弧度的笑容却份外勾人心弦。
沈南泽经常听着他的声音想象真人是个什么模样,他觉得很大可能会是个外表清新漂亮的女孩,虽然听着声音冷清,但大概很会折腾人。
沈南泽和他煲电话粥的时候时不时被她“不经意”的勾着,大多时候沈南泽都闷着让他勾,当他想反咬逗祁莲的时候,祁莲的反应又会很愣很茫然。
然后沈南泽暗搓搓的开心。
先不管别的什么,至少秦年的眼睛或者说是眼神,和沈南泽想象中的区别不大。
现在那双眼睛带着点挑衅的意思看着他,这样的眼神,这张脸。
他们之前几乎每晚都会打电话,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瞎聊,然后在那种愉悦的氛围里面道晚安。
这样的眼神,这张脸。挑衅的看着他,看看的时间久了,沈南泽生出一种错觉,面前这人又开始在“不经意”的勾着他。
对,他面前是个男生,是个叫秦年的故意恶心他耍他的男生。
但好像自打他们“奔现”,恶心有愤怒有憎恶也有,偏偏没有面前这个人是个陌生人的感觉。
他在天台的时候气极了也没能对这人下狠手,他的确很恶心也特别愤怒,他无从发泄却又不知道这件事怎么了。
这个人真的很可恶。
秦年看了他半晌还是不动手,心里很无语,也很没劲。
看着我干嘛?有本事打啊。
他真是很讨厌“奔现”后沈南泽看他的目光,好像总给他一种无声的在谴责他的错觉。
谴责我干嘛?这都是这个傻逼应得的!骗骗感情怎么了?这东西真的能当真?当真又能怎么样,能损失什么。
反正秦年是一点负罪感都没有,这傻逼活该嘛。他好端端的没招惹谁还被人嘴里不干不净的,然后又被球砸,还被这傻逼朋友针对大半年。
沈南泽就是活该,就这骗骗他都不算惩罚吧。秦年是听说过一些说这几个人家里不大简单的,他反正不会干太过激的事,仇嘛有的报就报,鸡蛋碰石头的事太傻。
他还得给他那不是好东西的爸养老呢,为着一些“小”事犯不着再多赔上什么。
两人就站在走廊上,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对峙两个字。
秦年眼神斜着不看他,随便他怎么盯。盯有什么用?有本事眼睛变大炮啊。
他们俩这气氛也是怪,怪的带着记录本的几个低年级学生遥遥看着他们,不知道该不该过去问。
最终一个带着值日红袖章的学生还是过去了,搁两人边上问:“同学,你这边可以检查了吗?”
那瓷砖墙上还挂着一个大脚印,三个人都看得清晰无比。
“……”
“稍等,你们先看看别的地方,我很快就好。”秦年不管沈南泽,转身回去重新打水。
再回来擦瓷砖的时候,检查卫生的同学和沈南泽都不见了。
秦年很快把瓷砖重新擦一遍,然后守着等查卫生的同学回来后卸任交差。等都弄完的时候他看了下时间,有点晚。估摸着食堂的剩饭剩菜可能都剩的不多,秦年只好出去吃。
回他们班,门口却站着一只shi漉漉的狗。
秦年:“……”
沈南泽看着他来就一直盯着他。
他只是回来扔个垃圾,早知道直接去吃饭。
这个点学校里的人不多,教室里也没几个。
秦年进去拿了垃圾出来,那狗东西就站着不走,并且冷着一张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