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天台那件事过去了一段时间,秦年正常上下课没有遇到任何不该遇到的问题。
尽管那天在天台上和人闹得激烈,但时间紧迫,繁忙的久了,那天发生的事也就由大化小,小化无,渐渐的存在感薄弱了很多。
13班教室。
“帮我充个电呗秦年。”齐兰满脸谄媚相,往秦年桌上推着那两万毫安砖头似的充电宝。
“好。”秦年把那砖头收进包里,书包顿时沉淀不少。他收好书就准备回去,齐兰却又突然叫住他,表情神秘兮兮,小声跟他说话:“诶,你知道沈南泽前段时间被人打了吗?”
她本来那天碰见后想跟秦年说的,后来给忘了。
秦年听完她的话,第一时间是觉得的惊讶,毕竟当时天台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怎么还会有其他人知道。不过他随即一想,也能够想的通,大概打完架后太狼狈在学校里被别人看出来了。
秦年对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我觉得他就是被打了,就上周一那天中午,我看见他衣服上有脚印……”齐兰越说越小声。
秦年记不得自己有没有踹他,应该踹了吧,总不能沈南泽自己踢自己。他看着齐兰,她似乎还有话要说。
“我听十班的人说他已经几天没来上课了。”
“他那群左右护法都在他不在,是不是很有趣?”齐兰说着说着还有点小兴奋,期待的望着他。然后秦年点了点头。
是挺有趣的。他带着包就要走,
这行为把齐兰看的迷惑了。她这同桌咋回事,好歹是半个不对付的人吧,听到敌伤都不动容?“你咋听完没有一点反应?”
因为人就是他打的,他可以假装不知道,但真没更多的反应了。
“快十点了,我先走了。”秦年跟她道别,晚自习后走读生不能在学校停留太久,学校会关门。
被恶霸们欺凌了许久的同桌,竟然没有在恶霸沦为落水狗的时候踩上一脚,齐兰表示很失望,八卦的兴致顿时也不高了,于是随便打发他:“哦,拜拜。”
好吧,落水狗这词也不恰当。太子被打了还是太子,他们不一样呜呜呜呜呜,回去开小台灯继续做题去!齐兰很快也收拾书包离开教室,再待一会儿就有保安大叔来赶人了。
……
六中坐落的位置不是城市中心区域,晚上十点以后学校两边的马路又暗又明。明是因为路灯足够亮,暗则是因为这路灯的间隔偏远,再则被一些居民楼挡了不少光。
秦年出校门的时候已经过了走读生人群最热闹的那一波,但路上的学生仍旧有不少。三三两两的在夜色里奔跑追逐,小情侣在暗处牵手说笑。
像秦年这种一个人走回住处的学生不多,走读的学生们通常有自己的路伴或者室友,秦年不需要两个人并肩,因为他已经非常习惯这种一个人继续往前走的生活。
他可以习惯或者说喜欢一个人独自走着,但他有个很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怕黑。
一个一米七几的大男生怕黑这属实有点……有点说不去吧。
要怪就怪秦立国,老爱在他小的时候去上班就把他关家里,白天就算了。上夜班的时候秦年就一个人在家里静悄悄的睡不着,睡着了灯也不敢关,一旦关灯了他就躺着床上不敢动,那时候他就四五六岁吧。
有记忆开始就没有母亲的存在,他爸压根儿不管他,就带在身边让他自己活那种。他怕黑,白天等到黑家里只有他一个,天色黑寂了也只有他一个,有光总会好些吧,他太多次醒来都又黑又静的可怕。
说到光。
前面拐角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被光照着人十分抢眼。
他租的房子过这个拐角就到,秦年不知道这人站这儿干嘛,想打架?这么快就知道他住哪儿可以啊!
不是说别再让我看见你吗?怎么还自个儿找上门了。太憋屈了忍几天实在忍不了?
他其实最近真的很不舒坦,要不是有高考这桩大事压着他,他肯定要找点事干的。整宿的抄金刚经或者画画?打游戏或者找人下棋也行。他一个正经青少年,不舒坦了也只能干这些啦。
别不会想他会自残或者残他人吧,既不划算也不上进,到亲戚口中更是坏种中的坏种。
他这个人很矛盾,心里面时想自己是个烂的根,又觉得自己应该是棵参天大树。
秦年走到拐角的时候停了一下,他想看这人想做什么,他甚至在考虑包里的砖头是不是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但实则什么都没发生,就一双装逼又怨恨的狗招子横竖看了又看没动,秦年顺利走过了那个拐角,然后心里不痛快的想着:
有本事来咬我啊。
老实说他对别人也没这么冲的心理,偏偏就是对沈南泽,一口一个傻逼总想犯事。如果要打架的人换成祝萧代白宇那几个,秦年十成都不想理。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比较熟悉沈南泽,知道招惹了后最坏的结果大概是什么。祝萧那个人,秦年有点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