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有明光遍照,射冲斗宿。
月魄盈空,竟是蛙傍兔走;木獬如杓,亦看遥星北守,此天象当解作:汲水广泽,百兵辟易。
那意态有情,玉色身段更增姿腴,是沉枝点露,泽润欲滴,闻言无艳照人,此之谓也。
青蓝的老爷蛙,趴窝在大常祝发鬟上,肥墩平坦躯形,衬以米黄便腹,便平添呆懒,瞧着宽吻微微若笑意,自傻乎气质,倒乌熘双大眼珠子,灵气逼人。
蛤殿主祀的三足神官,癞宝金蟾。
大道生浮财,利取本定数;我自踞中流,运潮任闲住;南山亨四海,金钩坠五湖;孤关寻北漠,玉门薄绸路。
熟水醒茶,是慢火跳焰在竹垆内,那要捧炉而侍,就大低了出色美人的格调,所以藤从云拔,植绕成台,营造出这置具围炉的氛围。
红骨分茶入玉碗,汤质犹似流珀,于壶嘴注下,绿浓翠透,拂远而郁芳,是味散不去。
编植台沿盛花大叶,被小小蛙蹼扒拉开,肥硕树蛙顶着朵华艳尊红的牡丹探头,「呱」
了长声,抱到茶碗一跃换置,见长舌托底,揽在大常祝脖侧,汤面如镜水平。
饮罢,有女新岁二八,已乱世凶呀!别于方前,待来附载体饮食后,红骨代言云:「蟾姥恩予,赐汝等‘聚宝盆’。」
祷毕祝告的掌院,在旁拜身静候,闻言跪伏接恩,举过寸发的双掌,有一尺方铜盆落下:「代颜君谢赏,明宫上下永感上玄宏恩。」
云气隐去伏身叩首的掌院,才有话声传出:「奉食得许,为木氏,白虎阁首。」
「大风万里兮垂云鹏,柱石万丈兮低天景。大江万顷兮跃湖龙,棒铁万钧兮定海平。虹化剑兮剑化雾,交合载兮载合灵。几近成兮成近败,欺心猿兮猿心性。孤旅涯,映刃跎,按剑取长鲸。风雷怒,灵蛇舞,盘山磨大岭。驱车驾,驰骑跨,弯弓扫蛮廷。推玉户,洞帘处,挺棒搅池青。…………」
有剑气横起,见那清癯老者是弹铗慨歌,令人为之侧目,只这词……它老套了,是南界往传的乡谣俚调,记录了前朝末事,也为白垢娘娘一番人世牵扯。
初谈是南界旧主,与启皇孙争图王业失利后,于势定难挽际,决断遣散兵将,让各安运道。
孤身仗剑,亦无人奈何得,约誓中,不占一土一石,就据鲸为岛,留下份继绝 基业,承岁千来载,为当世剑修真宗。
本人则在白昼明星遍耀间,踏空升去,「剑南」
定名,便因他而命。
「潮东」
剑阁,「剑南」
长岛。
继而指三山之神,从福官见证下,以山河为聘,磬母许媒,与白垢娘娘两相联姻,在迷离幻界神交七载诞嗣,是缔约永结,良缘佳偶。
然则,岁凶乱年,金风电夜,这位新娶的三山岩王,便死于婚妻毒手。
若有人能揭开隐秘,当年白垢可没现今好名声,广传是那能狠杀丈夫,不折不扣一蛇蝎妇。
「三山」
岩王,「南极」
白垢。
再则为东衡圣祖,元武帝。
他生值宗社衰落,有外道据统,是伪神临朝,妖魔披皮言臣,堪孽出国亡,神器将易之兆。
时闻生民号号,每地白骨堆堆,感万灵悬急,救当今朝。
初年义剑任侠,惊弓破寇,后访隐问师,思策庙堂,终法道自然,知天知地,在明阴明阳,其势正,用战也鬼。
于弱龄起兵「潮东」
浑城,纵横捭阖间,唯利恒,无往不克间,为天下君。
记笔野史,传闻是玄君伙与白垢,杀岩王于贺山。
「元启」
玄皇,「元隆」
玄武。
最后就天命英雄,古月汗。
她是神托凡胎的道化真种,降生白山黑水地,为应世灵狨,自忖身具九窍,亦当人属,拒以东衡王化,霸占荒陲邦域与玄君争势不休,誓抵上野。
西陲诸国苦不堪言,万请西极罗刹施手伏猿,罗刹鬼主顺请降真,于醮祭中孕育七载,成他化法体,方赌斗禺王,约契来制:「汝初世猖狂,屡起兵祸,侵那东土上国,惜了面目,今遭劫此,当自囚桃都山,金鸡不鸣,不得复还。」
「荒极」
刑天,「荒古」
刑月。
还有话本艳闻,是禺狨王恋眷白垢娘娘,方与染指玄君仇耻不共,东衡这边,自立国也禁载其史,只堵不了悠悠川口,还这权势者有心探询。
郝仁能理这么清楚,全赖六小姐专研独道,究史不能尽书,口耳相传更近人心,这充满既视感的一代猴王轶事,惹得他几多释惑:闻上古有大日袭梦,众灵汇识渊海如炙业炎,象帝悲悯,负日而行载,渴饮周川水脉,真界旱八年,始帝寻弓归,搭矰迫之,大日回轨。
象帝复渴,欲再饮四洋汪域,刑丰三阻不止,斩帝于问川,受天戮。
时民感恩厚矣,不顾天诅,葬残尸于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