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看到还在襁褓中的女儿正冲自己招手,一个劲地叫着她「妈妈妈妈」。她
脚步加快,伸出手想要触碰,最后一个趄列,却将她狠狠地摔了一跤。
瞿卫红醒来了,小护士上前给就要吊完的点滴换药瓶。她苦笑,笑自己傻,
从涅原县县城到这家乡镇医院,从女儿出生前到出生后,石康不仅人没有出现过,
就连信也没来过,更不要提他的父亲了。
拔掉针头,瞿卫红海藻般乌黑秀美的长发因为分娩的痛苦,失去了原本的美
丽光彩,毫无精神地躺在她瘦弱的双肩上。瞿卫红还是苦笑,虚弱的问护士说:
「护士,我的孩子呢,我想看看我的孩子……」
小护士如实回答:「瞿姐,小宝宝是早产儿,还在育婴室照保温箱呢,等你
身体恢复一些,我带你去看。」
小护士走了,夜很快就降临了,麻药劲一过去,她腹部的刀口就开始火辣辣
的疼,本就虚弱的瞿卫红疼的根本无法入睡,咬着牙起床了,她想要看看自己的
女儿,也许再不看就没机会了,艰难的往育婴室走。
瞿卫红身上死气沉沉的病号服仍未能将她的美丽遮住,原本就格外早熟的身
体因为生产的缘故发育的更加丰盈动人了,一对硕大的吊钟型乳房高耸在胸前,
普通的男人根本无法一手把握,丰满的臀部高高翘起,长长的两条玉腿浑圆如玉,
挺秀卓然,怎幺看都不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反而充满了巨乳美少妇的诱惑。
站在育婴室外面,看着里面一个个安静地躺在保温箱里的小宝宝们乖巧的样
子,瞿卫红心中一涩,来到透明的玻璃前,目光贪婪地搜寻着自己的女儿,很快
她就找到了手臂上挂着数字15的小宝宝。她睡得很沉,一定正在做着香甜的梦,
头圆圆的,像个小皮球,头发在灯光的照耀下乌黑亮泽,淡淡的眉毛下面嵌着一
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睡觉时却眯成了一条比棉线还细的缝。鼻子也小小的,小嘴
在不停地在动,好像在吃奶。最可爱的还是小手,细细的手指上长着长长的指甲,
瞿卫红想:她长大了一定能成为一个弹钢琴的高手。
瞿卫红心里面酸酸的,伸出手,看着女儿,眼中的热泪终于夺眶而出,嘴里
喃喃自语道:「香兰,对不起,妈妈没有用,没有办法把你带到身边,让你一出
生就很妈妈分开,对不起,宝贝……」
香兰是她早就想好给女儿取得名字,之前她和石康曾经商量过这件事。
他们之间约定如果生下来是个男孩,就叫他石康德,这是石康的主意,他说
过康德先生永远都会为彩霞小姐遮风挡雨,将来自己如果不在了,还有儿子来继
续履行这个诺言;如果生下来是个女孩,就叫她石香兰,这是瞿卫红的主意,母
亲在家中养了一株香兰,每年春节前后都会开出紫色的花朵,小小一株花香就能
弥漫整个屋子,起这个名字是祝福她的人生能像香兰一样绽放出美丽。
曾经幸福的约定如今已是遥远的过去,瞿卫红长叹了一声,手无力地垂下,
无意间看到了女儿手臂上的牌子背面写了一行字:「1977年9月16日9点03分17
秒,母瞿卫红,父石康。」
瞿卫红又是一阵无法言喻的苦笑,9月16日,她十八岁的生日,9月16日,
女儿石香兰出生的日子,她的目光黯淡了,转身,向外面走去,才刚生产完的她,
哪里禁得住这样的折腾,才搞了一个弯就体力不支晕倒在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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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从天际倾洒下来,长长的照在正从远处乡路赶来的一辆马车上。
车上懒散的半卧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草帽斜斜的盖在脸上,几个油皮纸
包堆在脑袋底下当枕头。
傍晚的天上飞着红色的蜻蜓,有的落在浅草尖上,有的从水面飞掠。村里的
小河倒映着金色的波粼,安静的流淌着。马车晃晃悠悠的过了桥,沿着小路在一
棵老槐树前停住了。
在合作农场门口的老槐树下,年轻男人远远的望着农场的方向,眼神里似有
几分着急。晚上阴云稍散,星芒三三两两的分布在苍穹上,高悬天际,月光暗淡
的泼洒在弯弯的小路上。
蓦地,一个朦胧窈窕的身影由远及近最后来到大槐树前。瞿卫红低着头,一
声不吭地站在孙迪傅旁边。孙迪傅看到她,满脸喜色地拉着瞿卫红的小手就往农
场外的小山上走。
二人一路无语的沿着山路往上走,穿过了一片榆树林,再往前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