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地震。
「噗通!」瞿卫红一跤跌在地上。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可嗷叫声已到耳旁。
瞿卫红慌张地转过头来,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正朝着自己压过来,毛茸茸的
手掌碰到了自己被汗水泡湿了的身体,「不要……」她歇斯底里地狂叫着。
但身上一阵剧痛!她的两只手臂,已经给活生生地从自己的身上撕了下来。
血!四处飞溅!
「救命啊……」瞿卫红声嘶力竭地叫着,可这里空无一人,只有她自己和牛
鬼蛇神。这牛鬼蛇神的手掌按到她的胸前,握着她胸前高耸的一对乳房,尖锐的
指甲插入柔软的肉团。
瞿卫红恐怖地挣扎着,但胸前再次传来一阵剧痛,「嗷嗷嗷……」牛鬼蛇神
的手里抓着刚刚从女人胸前挖下来的血淋淋的奶球,嗷嗷叫着往自己的嘴里送去。
瞿卫红的眼睛布满着恐怖的神色,一张原本十分秀丽的脸蛋在恐惧和痛楚中
扭曲着,被冰冷的汗水打湿的一头秀发,散乱地披在脸上。毛茸茸的兽掌,再次
向她的身上探去,「不要……不要吃我……救命啊……」瞿卫红用尽最后的力量,
血淋淋的身体向后退缩着,凄厉地号叫着……
偌大而宁静的空间,遍布着恐怖的惨叫声,牛鬼蛇神的嗷叫声,和血腥嘴嚼
的声音……
「不要……不要不要……」瞿卫红猛地从噩梦中惊醒时,船刚好靠岸,汽笛
声与广播通知叫醒了她。吓得一身冷汗的瞿卫红精神恍惚的背着行囊下了船,母
亲已经等在码头的最前沿了。
「妈妈……」
「小霞……」
这对母女在码头边紧紧地拥抱着,热泪流淌在母女之间。
瞿卫红已经三年没见到自己的母亲了,在这三年来她成长了太多,她不再是
从前那个不知天高一个人跑到革委会要求释放父亲的无知少女了,她学会了察言
观色,学会了识人明物,学会了隐忍沉默,但这一刻她只想做一个躲在母亲身边
的小女孩儿,所有的委屈仿佛都化成了晶莹的泪花,在母亲面前消散了。
她的母亲内心的喜悦更是溢于言表,欣慰与团聚充盈内心,女儿的一封封家
书里叙述的一件件事情,从旁人听说女儿在文工团的优异表现,她深深以女儿为
荣,紧拥着宝贝儿女儿喜极而泣。
她们久久都没有放开,幸好这个年代民风淳朴,瞿卫红的行囊就放在原地也
无人偷盗。不知过了多久,母亲擦干热泪,抚着她的头发,慈祥的说:「小霞,
你都这幺高了,妈妈差点都认不出你了。」
瞿卫红破涕为笑,调皮地眨着眼睛,「妈妈,我你还认不得,你看看我。」
她又把自己的胸膛挺高了说:「团里伙食好,又大了不少,最好认了!」
「好啦,看你像个什幺样子!」母亲用手轻捏了一下瞿卫红的脸颊,语气有
些责备,但的是温柔,「小霞啊,时间不早了,妈给你买餐做饭去,把行李
拿上,咱们回家!」
母亲二人手拉着手离开了下关码头。回到家,母亲把家里所有攒的肉票,粮
票,副食票全都拿了出来,买鱼割肉,洗菜做饭,好一顿忙活。晚上七点,一桌
热腾腾的年夜饭出炉。
饭桌上有鱼有肉,有鸡有鸭,还有瞿卫红最喜欢吃的狮子头,但瞿卫红只吃
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回来的几个小时里她每次问到父亲,母亲就会转移话题,
她觉得不对劲了,心里放不下。
母亲也发现了女儿的异常,顿了顿说:「小霞,你爸爸的事情还是没个说法,
他现在已经从牛棚转押到市里的监狱了,我前两天刚去看过他,他身体不太好…
…」
母亲突然不说话了,瞿卫红意识到触及了母亲的伤心之处,赶紧低声安慰她
说:「妈妈,你不要伤心了。既然爸爸已经回市里了,他一定会回家的,他的身
体会好起来的,我们一家人很快就会团聚的。」
母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擦了擦眼泪说:「小霞,你真的长大了,懂事了,
妈妈很高兴,四人帮倒台文革已经结束了,我们一家人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这
两天在家你去看看你爸爸,他也很想你。」
瞿卫红点了点头说:「妈妈,我也好想爸爸,你跟我一起去吧,爸爸看到我
们都去一定会很开心的。」
哪里知道母亲摇了摇头,瞿卫红细细端详着母亲的面容,与她印象中的要更
饱经风霜了,不到五十岁的人,半头已是银发,额头纹,乳房也开始下垂,
连往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