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别哭。”齐放一下子慌了手脚,慌乱地拍着他的后背,“言言不哭啊,咱们是大孩子了男儿有泪不轻弹.…..”
“你有病啊!”陆西言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但齐放听出了一点笑意,他放下心来,故意去逗他:“不让说?那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他敞开嗓子开始嚎:“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陆西言捂着耳朵大叫:“好难听!”
齐放看他恢复了平常的状态,趁机安慰他:“我觉得这事多半还是你个自个儿瞎想想多了,你既然说可能是他朋友介绍的,那无论乐不乐意都得去吧,这不是人情问题嘛你也不是不懂这些事。”
陆西言吸了吸鼻子:“好吧。”
他重新把脸埋进臂弯,长腿屈着,蹭着地板,椅子的滚轮随着他的动作打转:“可是我就是怕万一啊。”
“你太天真了。”齐放老神在在地提出观点,“依我看,男人最不喜欢
的就是整天多疑乱想的。”
他搜肠刮肚寻找相关论据,没有就硬编:“我小姨就是,天天怀疑我小姨夫在外头和别人好上了,弄得她老公烦不甚烦,你不知道他们以前感情多好,前一阵子不也离了吗?你看看啊西言!”
陆西言不知道有种事,他也不知道齐放并没有小姨,但他很信任齐
放,因此对他扯的淡照单全收。他一下子坐了起来,要引齐放为自己的
“情感导师”。
齐放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胡说八道居然有此奇效:“啊这个……我看你和叔叔其实处得挺好的……不是啊陆西言,你说说你在担惊受怕什么?你爸都把你宠上天了,你要什么他不给?看你俩那柔情蜜意的样子……”
陆西言打断他:“不是你叫我不要指望小概率事件吗?”
齐放为了安慰他,狠一狠心,放弃了他一直以来的坚持:“嗯,我现在改变想法了,行吧。我觉得你爸会是一个善始善终的好男人。”
陆西言嗤笑了一声:“你觉得有什么用?”
“旁观者清。”齐放认真地注视着他,“他这么担心你可不是装出来的。你爸可是我见过最会溺爱小孩的家长,绝对是家长界的反面教材,才会把你教成这种作死的性格。”他踹了一脚椅子,恨铁不成钢道:“你看看你,啊?不成器,还娇气,我要有你这么个儿子早就气死了!”
他瞧陆西言不回话,自以为是被他一番教育震住了三分,长叹一口气:“我,看你呢,是根本瞧不出叔叔的良苦用心,你现在整天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生活是谁给的你没点数?” 他最后升华主题:“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半年前他开了个头,以你这破脾气,岂不是早把自己憋屈死了?”
齐母敲门催他们俩去吃饭,齐放临开门前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真的,我都替你爸委屈。”
齐母很会做菜,有几道菜很拿得出手,陆西言以前就喜欢。齐母看他
瘦得心疼,逼着他给他添饭,陆西言吃不下被逼着吃,吃完饭揉着肚子苦着脸躺尸。
他拿着手机,手指飞快地打着字。齐放抱着毛巾走过,随口问:“给
谁发消息呢。”
陆西言手指动了一下,一个字一个字删除了对话框里编辑好的句子。
他才想起来他已经不联系父亲了。
可是习惯使然,他已经习惯于把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向陆非白汇报,事无巨细。
他刚刚正想去和陆非白抱怨齐放他妈把他当猪喂。
他甚至能想象到父亲听了他的抱怨会说什么。
“他妈妈是真的很关心你,在人家家里要有礼貌,不要闹,听到了吗?”
然后他会钻进陆非白怀里,不满地叫,我当然知道啊。
啊,腻腻歪歪。
陆西言闭上眼睛,靠在转椅里打转。
但是好想和陆非白腻歪。
齐放洗完澡出来时他还赖在那里半死不活地躺着。齐放倚着门框注视着他,陆西言就像完全没注意到他,他忍不了敲了敲门框:“醒醒,瞧你那失魂落魄的样子。”
陆西言才像回过神似的看了过来。齐放笑着问:“又在想你那点
事儿?”
陆西言撑着下巴:“倒还好,我只是不习惯。”
齐放翻出新毛巾,扔给他:“我看你还是洗洗睡吧。”
陆西言伸手握住鼠标,晃动了一下,电脑屏幕重新亮了起来。他转身问齐放:“再来一把?”
齐放摩拳擦掌:“好啊,来。”
他们坐下来又开了一局,没过两分钟陆西言就差点死在敌方心狠手辣的炮火下,幸好齐放念着他们往日的情谊冒着炮火冲过去拉了他一把。
“看着点。”他抱怨了一声,继续去前方探路了。
“嗯。”陆西言应下来,把杂乱的思绪藏到枪林弹雨之后了。
他们玩了几局,直到齐母忍无可忍破门而入,勒令他俩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