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点头,“我知道了。”
隔了两秒。
“以后不会再说那样的话。”
他答应过的从没有反悔。
每一次承诺都是真心实意地许诺,程奕记性极好,他会比所有人都更清楚记得自己的每一个诺言。
·
·
争执的点解开,顾亦徐如释重负。
她一点也不愿意和程奕吵架。被冷落的滋味很不好受,只要经历这一次就足够了。
说开之后,整个人明显轻松许多,也才意识到程奕今晚看她的眼神,和平时不太一样。
在浴室时,程奕替顾亦徐洗澡,哪里都看了,哪里都摸了,生病的那个脑袋晕乎顾不上害羞,只知道软绵绵地靠过来,一味地索吻,低烧的身体完全无力抵抗,可以被随心所欲摆成想要的姿势。
程奕差点忍不住,被满怀欲念冲昏头脑,只是顾及她的身体,一直在收敛。
如今见顾亦徐Jing神十足,兴致又慢慢勾起来。
他也不打算再克制,亲手穿上的衣服,本就理当由他亲自脱下。
而顾亦徐不论是清醒时还是在病中,一样对程奕无法抵抗。
予求予给,纵容到没有边际。
渐渐的,彼此接触的部位越来越多。
也越隐秘。
行至中途,顾亦徐却想起一事,心生不适。
她刚表现出略微排斥,甚至于自己都没察觉到身体在下意识抗拒时,程奕便立即敏锐地停下。
伸手将滑落的几缕长发拨到一边,之前不小心压到过,顾亦徐抱怨喊过疼,他就上了心。
程奕隐忍着,声音低哑:“不喜欢?”
顾亦徐似欲言又止。
程奕定定瞧会儿她,神色几分无奈。
真是会挑时候。
卡在一半,不上不下身心煎熬。
他微叹道:“有什么直说。”
“你对谁一见钟情?”
“你。”
“可初次见面时你对我印象不好。”
“但不可否认,这就是事实。”
如果不是对顾亦徐上了心,根本不会在意她做了什么。
她留了个心眼:“床上的话我能信吗?”
“能,床下的话也信。”程奕秒回:“因为床上床下都是你。”
顾亦徐却推开他。
“那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不回答?”
顾亦徐嗔视:“你是不是……看上何蕴西了?”
程奕不禁蹙眉。
谁?
没听过这个名字。
顾亦徐指出:“就是最后那个提问的人啊。”
这回他记起来了。
但程奕显然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为了一个陌生人浪费宝贵时间。
“她似乎对你很上心。”
顾亦徐没隐瞒,把下午何蕴西大肆宣张的事说了出来。她险些被这人气到背过气去,眼下吐起苦水也是毫不留情。
程奕根本没注意到何蕴西。
若真要说点什么,那也是反感居多。何况就是注意到了,也不会理会,向他表示过好感的人数不胜数,完全无处问津。
可顾亦徐掉一滴眼泪,表现出一点为难和委屈,他就要受不了,总是在妥协。
在确认程奕真的完全对何蕴西没有特别想法后,“就算没有她。”顾亦徐却忍不住问:“要是你以后遇到家世比我好,长的比我好,性情比我好的,该怎么办?”
“而且——“至今想起那句刺骨的话,仍旧黯然伤神,语调也跟着低落:“你说……会有比我更好的人。”
程奕默然片刻。
他该怎么告诉怀里的这个女孩,过去曾经见过最Jing美的皮囊,最艳丽的面孔,足以凭借外表,让人一而再、再而三原谅她犯下的所有罪孽,而那个女人亲手粉碎了所有温情,所以外在于他而言,不过一层画皮。
他不看表象,不追求名利显贵、出人头地。
只是单纯地喜欢这个人而已。
他喜欢顾亦徐的脸、她的家世,但喜欢的不仅仅是那两样,她从头到脚的一切,缺失任何一项都不足以成为眼前的顾亦徐。
当时那句是气愤之下,不经头脑的锥心之言。
他明知亦徐听了会伤心,但恋爱中很多时候的行为,都不能用常理思考,人堕落为情|欲挟持的奴隶,事后后悔,当初却偏偏选择恶语伤人。
究其本质,何尝不是过于热烈缠绵的情感左右,使人抛却冷静,变得愤怒、沮丧和焦虑。
——这并非坏事,他们也不应该因此误解。
程奕抿唇,半晌道:“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却又觉得没有必要。”
“嗯……什么?”
“你有没有换个角度想过,我也会有相同的担忧。”
程奕深深注视她,“如果你遇到比我更好看的、更聪明、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