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到这个鸟不拉屎世界的三天后,系统才姗姗来迟。
那时我正坐在单板床上感受着咕咕叫的肚子,深沉地思考人生。由于想要求得保佑,或者说,就算没有回报,过于朴素的虔诚思想也让人愿意诚心诚意地“侍候”我。那妹子明明自己瘦瘦小小一个,却让我住在她家里,吃她的用她的。
而我虽然非常羞愧,无奈身无分文,拿不出什么报酬,也不知道一个人赤条条地该到哪里去、怎么生存。
法学系大学生的知识,也无法帮人砍柴、犁田、挖野菜。连我身上的衣服,都是妹子翻出的她娘的旧衣。受限于难以启齿的原因,我又不能轻易出门帮她干体力活,不然,就会从一个人磕头、变成一村人磕头。
一个正常人对变成邪教教主当然毫无兴趣。
“麻烦啊,麻烦。”
不如说,哪有这么穿越的。就算没有个系统啊、外挂的,起码也得衣食无忧吧。真应该让饮食原教旨主义者来这里品尝下无公害无污染的天然野菜和稀得像食堂免费汤的主食。
顿顿吃、天天吃、年年吃,活该他们吃。
【你不觉得这里空气清新么?】
“清新个屁!要是有份麦当劳,我宁愿追着汽车尾气闻它个三天三……Cao。”
我盯着四面漏风的墙壁,确定了前后左右上下都没人以后,面目狰狞起来。
“原来爷有挂!你他妈早干什么去了!你人呢!”
【系统能量耗尽,正在休眠中。】
行,说得通。三天时间,也不至于让人饿死、冻死是吧?
【这是意外。原本降落点并不在这,我和你一起、被时空乱流卷过来了。不过,原本的设定就是一穷二白的穿越。】
“一穷二白?你有脸管这叫一穷二白?浑身上下连一根几把毛都没有!”
【但你有一头飘逸的秀发啊。】
我用手胡乱抓了抓好几天没洗的头发,一点都不油,顶天三四厘米的长度,硬生生拗出了德芙广告里一样的丝滑触感。
“说到秀发,我倒要问,我这是怎么回事?就……好看得有点邪乎、太恐怖了,连水里的倒影我都不敢多看。”
每当端着破木盆去屋外倒水时,我都有种依依不舍的感觉,古希腊有个美男子叫纳西瑟斯的,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光是朦朦胧胧地瞧个轮廓,都差点不可自拔。
也难怪那小妹子魂不守舍的,我看我也懵。
【这是最高级的洗经伐髓呀,就算是主神级别的神袛,刚刚出生时也未必有你这么美貌康健、天赋出众、根骨俱佳。】
“嘿嘿……是吗。”
我听得都开始羞涩了。转念一想才察觉不对。
“所有人都有这种服务?还是说我是电我是光我是唯一的神话?”
要是所有人都这样,这怕不是个神棍系统,目标是从零开始用邪教支配世界,教主时不时露个脸,加深人民群众对有神论的信仰。
【……真敏锐。实际上,这是补偿。开门见山地说吧,我和你都落难了。】
脑内系统的声音沉静而冷淡,是自然到让人听不出来的男女莫辨的合成音。
原来,在那个没招谁没惹谁的晚上,我被这个系统选中,成为试验型穿越者,在异世界测验这款新外挂好不好用。结果,在穿越过程中就坠机了,没能到达预计的世界。
一言以蔽之,就是男频系统与现在的女频世界不兼容了,它用去所有储备能量自我检修,才勉强顶着防火墙开了机。
更糟糕的是,由于仅剩的能量要用来维持待机,除了这是个耽美文世界以外,它压根探测不到别的信息。
“那我们怎么办啊。混吃等死?”
我烦躁地挠头。这个抓壮丁式穿越,事前也没经过我同意,怪盗偷东西还会发预告函呢,系统却连屁都不放。
“洗经伐髓”后,我脑子还格外的清醒,又不可以装疯卖傻地报复它一顿,只得抱持合作的态度,好声好气和它说话。
【十有八九只能这样。这个世界斥力太强,处处遍布它的法则,改变命运所得的力量都会被夺走,到不了我这里,我们凑不齐回去的票价的。】
光是听着,就有种绝望感。连被世人公认为外挂的系统都这么说,我已经能预料到自己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呼吸新鲜空气的惨状了。
可我的脑袋却无视了崩溃的情绪,如奔腾cpu一样高速运转着,敏锐地抓住了一个疑点。
“你说……法则?”
【世界运行都有各自的规律,这种规律就叫法则,被法则束缚的行为,一举一动所带来的好处,当然就都是世界的。】
“能绕开法则吗?”
暗暗敲定了个主意,我憋着坏劲问道。
【能,很难。拿你原先要去的世界为例,那是个弱rou强食、竞争比一般世界激烈很多的地方,所以经商也好、修炼也好,所有跟变强有关系的行为,都在法则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