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临近年底。
距离圣诞和跨年还剩下十几天,但聪明的商家早早就在橱窗摆好了圣诞装饰,提前打造年终的气氛。
路过的行人看着橱窗里的带着童话感的装饰,每年一到这个时候,空气中就多了一份梦幻的味道。
黎明时分,朝向东边的窗户慢慢泛起灰白,过了一会儿那朦胧的灰白才逐渐清晰,窗帘外一点一点明亮起来。
夏江还在熟睡,而秋渚几乎一夜未眠。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们的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秘密可言,选择用斧子把自己剖开,再重新贴合在一起,这个血淋淋的过程很艰难,但是他们一块儿挺过来了,不是吗?
秋渚朝夏江投去的目光里饱含着怜惜,他从没责怪过老天给自己安排的命运有多不幸,顶多只能算是有些特别。相反的,能有夏江陪在身边,他感觉自己简直能算得上是命运的宠儿。
一个人疯狂是孤独,两个疯狂是痴缠,就算天塌下来了,也还有另一半肩膀和你一起顶着。
和你一起,真是这个世上无与lun比的四个字。
秋渚看着还在熟睡中的夏江这样想着,嘴角一勾,浅浅的笑了,笑得云淡风轻,风光旖旎。
回家路上。
背着书包的夏江朝着漆黑的夜空呼了一口气。在这样北风呼啸的冬夜,相互依偎总是这个寒冷的季节里不可或缺的取暖方式。
从一起回来的那一晚开始,夏江和秋渚,晚上总是紧挨着入睡。
在少年们共同的回忆里,在空无一人的街头,一次隐秘的牵手就算是告白了。
他们还像昨天那样相处,一起上学、放学、吃饭,一起度过每一天,但是从那一晚开始,他们之间有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白天忙着复习功课,每天放了学以后,秋渚继续到音乐室练琴,迎接即将到来的新年音乐会。
平静的日子像水一样静静流淌。
夏江和秋渚和好如初以后,又一起去了那家早餐店。夏江这次马上就被老板娘给认出来了,一边给他俩拿包子一边调侃,你们两个来了,这回和好了吧,这小年轻,有什么好吵的呢,我和我老公吵架,都是第二天马上就和好,说完还笑了笑。
夏江听完笑得脸都要歪了:“阿姨,再要两个rou包子,两杯豆浆,分别打包。”买完拉着秋渚走了。
两个人一路上都憋着笑,差点憋出内伤,原来被当成普通人对待是一件这么爽的事。
今天晚上,夏江和秋渚又是一路牵着手回家。
一踏进家门,夏江便迫不及待的靠在秋渚背后,宽大的手捏着他那只弹琴柔软的手,他没说话,像只动物那样,用额头磨蹭了蹭秋渚的后背。
秋渚笑笑,转过身,搂着他,两人这才抱在一起,这种感觉既熟悉又新奇。夏江把脸放在秋渚的颈窝里,使劲去嗅这个气味,怎么都闻不够似的,他想要把这个味道记到灵魂里,就算到了下辈子也能凭这味道把他给认出来。
12月月底的某个凌晨。
还在睡梦中的秋渚忽然感觉到空气变得凉飕飕的,眯起眼睛望向窗外,好像看到窗外飘起了雪花,在路灯的灯光映衬下,就像落下了纷纷扬扬的棉絮。
这座南方小城已经又很多年都没下过雪了,夏江每年一到冬天都期盼着雪,但每一年都愿望落空,今年总算是能愿望成真了。他醒来后兴奋得跑到阳台上,伸出手,想要离这些纯白的Jing灵更近一些,几片雪花飘落到他的脸上,激起丝丝冰凉。
夜晚。
抱着夏江入睡的时候秋渚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儿时,只要房间外的爸妈一有动静,秋渚就会马上抱住浑身颤抖的弟弟,哪怕他自己也在颤抖。
秋渚抱着夏江,把脸埋进夏江的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味道。
在外面摸爬滚打好几年,回到这里以后好像又回到了某个起点,就像经历了一场轮回梦境,跋山涉水而来,终于能在这一刻拥有片刻的宁静。
面前是还在熟睡着的夏江,累了一天的他几分钟就能完全睡着,行为就像动物一样直白。看着夏江的睡颜,没有什么比这画面更让他感到满足了,他既贪心又知足,管他前面等着他们的是风暴还是泥泞,只要拥有过这一刻,他不敢再乞求更多。
我享受他的眼里只有我,而我也知道他也珍惜这样的时刻,好像我们是彼此的唯一,他想着的这种唯一是“只有死亡才能把我们分开”那样的唯一。
说不清是夏江的腿先搭在他的身上,还是他先搂他的肩,两人都靠得太近了,早已迈过了安全的距离,他现在甚至能看到夏江线条分明的脖子、锁骨、喉结,能听到到对方的呼吸声,暖融融的气体喷到脖子上,惹得一阵瘙痒,一直痒到心底。
夏江睁开双眼,发现秋渚正直勾勾地看着着自己,这目光看得他慌了神。
秋渚自然而然的对睡醒的他张开怀抱,睡迷糊了的夏江想都没想,靠着本能就钻回哥哥的怀抱,那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