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莲七
这里是城里的三不管区域,城中村房屋错落,杂物堆叠,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在楼角,一座两层小楼的三楼经营着一间台球室,因为收费很便宜而颇受欢迎。小楼门口坐着一个枯瘦的老头,撑着一把太阳伞,在街边卖着饮料、香烟。
这里也是附近地痞流氓经常碰头的场所。
几盏电扇吊在台球桌上空,滋滋呀呀地转着,才稍微吹散一点混杂着烟味、汗臭和泡面、烧烤等味道的浑浊的空气。
放学后,欧阳晋带着两个跟班来到这条巷子里,名牌球鞋踩过肮脏的水塘,一行三人终于来到了台球室,后面的两个人都被这里诡异的氛围镇住了。
经人指点,他们很快就找到这儿的头儿。
欧阳晋对一个赤裸上半身正在打桌球的大哥自报姓名,然后说,自己是陈哥介绍来的,大哥听到这句话,用眼角余光打量了他一眼,在心里估计着这是一个什么货色,接着把球杆放在左手上,瞄准球桌上的3号球。
欧阳晋看大哥没赶人胆子大了些继续说,自己做人很老实,却总是受人的欺负,还想请大哥们出面,帮帮忙,帮忙给那个嚣张王八蛋一点小小的教训,说完往大哥的手里塞了两条中华烟。
啪,一杆进洞。
大哥直起身,把手在看不出颜色的裤子上来回擦了擦,收下烟,打开以后随便抽出一支。欧阳晋的跟班立刻过去给他点烟,大哥吐出长长的烟圈,没有过多的表示,叼着烟含糊的说了一句知道了,过后我让刀疤过去,最后这句话像是从嗓子里发出来的。
欧阳晋吸了几下鼻子,就这样悻悻的回去了。
几天以后,欧阳晋知道事情有了进展,心里正得意,嘱咐几个小弟,过几天做事麻利点。
跟班们开口答应。
好戏要上场了。
现在天黑得是越来越早了,6点半的时候天就全黑了。
今天周末休息放学早,夏江就和大征他们约好了在足球场上踢球。好久没做这么畅快的运动了,在草地上跑了好几个来回,出了一身汗,这种熟悉的感觉舒服极了。
球踢了大半个小时,但没几次是能踢到对方禁区的,夏江有些毛躁,没踢多久天色就暗下来了,太阳就像一滩摊平的鸡蛋。
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夏江和大征他们挥手作别,拿起甩在草地上的校服,跨上书包准备回家。
夏江走着走着,鞋带忽然就散开了,不得不蹲下身来系鞋带。
时间正是周五下午,高一高二全都休息了,高三周末也放一天假,留校的学生大都已经去教室晚自习了,这个点校园里的人已经不多,夏江现在蹲着的平时人来人往的这条路现在一下子安静下来,夏江还有点不习惯。
蹲下来系鞋带的他没看到,有三个黑影从他身后慢慢靠近……
系好鞋带的夏江站起身,被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中年男人堵住了去路,男人问,综合楼音乐室怎么走。
综合楼音乐室是秋渚平时练琴的地方,夏江听到以后起了一个心眼,反问他们要去音乐室干什么,音乐室这时候早就关门了。
中年男人回答,恶狠狠地吼到:“老子问你你就说,啰嗦那么多干什么!”
在争吵间,刀疤脸看到了夏江的校服上有大征他们没事乱涂乱画的涂鸦,涂鸦里面还有个“夏”字。
中年男人抓起他的衣襟恶狠狠地问:“说!你是不是夏秋渚!”
夏江心里一沉,果然和他有关,心里大喊不妙,这些人来者不善,但是表面上还是强装镇定:“我凭什么要回答你们!”
“就凭这个!”
中年男人身旁一个同行者猛地敲一记夏江的脖子,让他晕了过去。
三个混混暴力围攻,得手以后在欧阳晋几个跟班的掩护下绕过保安,没费多大力气就把夏江抬进了停在附近的面包车里,拉上门,油门一踩,便扬长而去。
晚上。
今天高三放一天假不用上课,金纾吃完饭以后就洗了澡,洗完以后头发很轻、很揉。待她吹干头发后坐到书桌前,打开台灯,灯光亮起后可以看到书桌的书架上塞满了各种练习册、辅导书、高考真题集……光是错题本就有厚厚好几大本。
她打开一本放在桌面上的练习册,翻到今天没做完的那一页,做题前看了一眼手机里的照片。
在台灯下做作业,一长接着一张试卷,偶尔想起心事,偷偷一笑。
夏家。
初秋天暗得早,6点多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夏江还是没回家。
他有时也会晚归,但是像今天这样连一条消息、一个电话都没有,这就很反常了。在家焦急等待的秋渚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夏江因为怕家里人担心,所以就算不能按时回家也总会想办法先打一个电话告诉一声,好让家人不用担心,这是他有了自己手机后的这几年养成的一个习惯,不会平白无故就消失。
从下午开始就不再回消息,急得秋渚在最近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