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具备管理能力,就你的性格和心气来推断,也没有路径供你走后门。”
“......”
这当头一闷棍非把小王直接砸晕了不可。
虽然栗大小姐说的都是事实吧,但对着当事人丢出痛击一直球未免……
王语非承认自己的内心还不够强大。
......
这天下班,王语非和栗玦一起搭电梯到地下车库。
走到一半,栗玦的电话响了。
她从包里取出耳机盒,王语非知道她的习惯,在外面打电话都会使用耳机。
通常来说室外背景声大,单用手机的听筒很可能听不清对方说话的内容。
对于栗大小姐这种随便一个决策可能就得有成百上千万出入的公司掌舵手来说,绝不能发生误听的悲剧。
然而栗玦打开耳机盒时不当心,左耳那一只崩落而出,滚进了侧面的排水沟。
排水沟上布了一格格的铁栏栅,空隙很小,但好在里面没有积水,还算干净。
栗玦皱了皱眉,开口阻止正想蹲下.身子伸手去掏的王语非:“不用捡了。”
随后,她插着右耳的蓝牙耳机,接通电话。
“栗总,我在办公室没找见你。”电话那头是华特助。
“嗯,我下班了。有什么事?”
“老栗总让我通知你一声,他跟主治大夫申请过了,明天可以暂时出院一天。他准备了家宴,希望你能出席。”说完,华西铭自己也觉得由他来当这个传话筒是挺奇怪的。
“家宴?如果那地方还能称之为家的话。”栗玦语带轻嘲。
“明天是老栗总的生日。”
“我知道。他还请了谁?”
“瑶小姐,还有沈律师,没其他人了。”
“他还叫了沈叔叔。”
栗玦眉宇间的沟壑逐渐加深,她讨厌这种被摆布的感觉,但栗秦这只老狐狸即使重病缠身,依然不停谋算着如何将她们姐妹捏在手里。
她很清楚,栗秦此次叫上他的律师沈康荣大概率只是虚晃一枪,也许活到他这个地步,追名逐利都已腻味,能够刺激孱弱的灵魂的也唯有玩弄自己亲生女儿的那一点点快感了。
“栗总,您看我这边该怎么答复?”
“我会去的,时间地址?”
“好的,明晚六点,就在您......就在老栗总家里。”
栗玦微阖了阖眼,她知道华西铭的为难之处。
那个家......
对她而言,并不是全无意义的......
挂断电话过后的一两分钟里,栗玦垂眸思索着什么。
直到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栗玦这才留心到一旁的王语非根本没把她的规劝听进去,撅着个屁股在排水沟里找她的耳机。
费了老大劲,好不容易将耳机从沟渠最侧边一条缝里抠出来的小王还来不及高兴,就劈头挨了栗玦一句骂。
“不是让你别捡了吗!”栗玦的口气很不好。
如果说平时栗玦惯常的语调是冰冷的,那此时此刻陡然升高的温度却是裹挟着喷薄而出的怒气。
王语非攥着耳机的手抖了三抖,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
“我只是想着,既然知道东西丢在哪了,捡回来就是......”小王耷拉着脑袋,瓮声瓮气道。
“什么叫你想着?你的想法很重要么!”栗玦的质问接踵而至,咄咄逼人,“我告诉过你别做多余的事,你一点都没听进去是么?”
她又背过身去:“栗瑶把你找过来,真是太蠢了!你什么都不懂,她根本不可能借此抢占先机!”
王语非怔愣着,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栗玦这样焦躁难耐。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
多不多余的界定权,不都握在栗大小姐手中吗?
原以为她们这段时间磨合得尚可,但现在看来不过是她一厢情愿。
王语非有些难过,掏不出来也摁不下去的难过。
她摊开掌心里卧着的耳机,上面的脏污因为她攥着的体温而稍许晕开,她也不免有些置气:“你不要,那我就把它扔回去,这样总可以了吧。”
栗玦冷笑一声:“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觉得我在故意挑你的刺?”
挑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王语非摇头苦笑:“或许谁都没有错吧……但我恐怕始终没办法入你的眼,馒头掉地上我说不定还会捡起来冲冲水继续啃着吃,因为......我就是这么low的一个人啊……”
当然,掉地上的馒头不过是打个比方,她并不爱吃馒头,也就不存在后续那些动作。
王语非不想妄自菲薄的,每一个念过书的人都曾被灌输过“人人生而平等”的思想。
然而没有经历过现实的毒打,你根本无法更深层次地理解这句话——人格、人权可以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