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抱着他的手臂骤然加大了力道,把他的胸腔勒得生疼。明越没想到他的反应有这么大,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可是现在这种境况,老师已经离世,没有能够为他提供庇护的人,唯一能仰仗的就是自己还有点用处,无论如何他都不敢惹艾伯特不快。他思忖片刻,抬头将下巴靠在艾伯特的肩膀上,小声说:“而且我刚刚失去了伴侣,就马上接受您的求爱,势必会影响您的声誉,我也无法在考文垂立足。现在最重要的是三月之前让疫苗量产,不是吗?”
禁锢他身体的力量慢慢松懈了下来,艾伯特松开了他,抬起他的脸,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宽慰道:“抱歉吓到你了,你总是想得太周到,没有人敢非议我,也不会影响你的事业。不过既然你担心这一点,我们可以慢慢来,毕竟余生很长,不急于一时。”
不急于一时,这句话让明越开始懊恼自己把话说得太委婉了,他应该更明确一点。可是艾伯特这样骄傲的人怎么能允许自己被拒绝,他想着能拖一段时间就拖着。
他一点也不喜欢alpha,他们高大健壮,床上又十分粗鲁,性欲还非常旺盛,每次被巨大的性器捅进后xue都疼得要命。罗德里安是一个意外,如果他不是alpha更好一点,可是他是,那也没有办法,只能忍一忍。要让他再接受一个alpha绝无可能。
难捱的一个早晨终于过去了,明越的右手被烫伤了,昨晚还好只是红了一片,睡了一觉起来就开始蜕皮起泡,隐隐有些溃烂的趋势。早餐后,艾伯特让医生过来给他上药包扎。现在可好了,他废了一只脚和一只手,连拄拐杖都有些困难,只能坐上了轮椅。
他记得艾伯特说要带他去考文垂的爆炸现场看一眼,包扎好伤口后就一直在会客室等着他。他有点庆幸遗体没有被挖出来,不然面对支离破碎的尸体,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罗德里安是一个强大的alpha,他没法想象他被炸成碎块的样子。
然而,上了车,他发现并不是前往考文垂的路,以为司机弄错了,趴在前座的靠背上问:“我们不是去考文垂吗?以前那条路难道被封了?”
艾伯特把他拉下来,重新系好安全带,解释道:“先带你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你昨天进入了地下实验室,家庭医生只是简单包扎了外部伤口。”
明越沉默了,他有点儿生气,出来的时候没人告诉他这个行程。艾伯特对待他就像对待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看起来温柔体贴,实际上压根不给他任何自主选择的机会。他想起了罗德里安,他也经常独断专行不怎么考虑他的感受,但是大部分时候是在床上,脱离性事还是会顺着他的想法来。艾伯特不一样,他总是有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他连抗议都很无力。
进入医院,他被带到了专门服务权贵的楼层,这里已经被提前清空了,只有医护人员在场。这家医院过去他来过很多次,但是这里他以前从未进入过这层。
丧尸chao之后人类进入后末世时代,上等人的生活似乎与和平时期并没有什么差别。安全区所有物资都紧缺,哪怕是他这样的高级人才都从未享受过这样的福利,仅仅是因为艾伯特开始追求他,他的生活就不一样了。
护士过来给他抽了一管血,明越出神地看着自己鲜红的血ye顺着软管进入注射器。
他想起了地下实验室的那只喀布拉来的丧尸。丧尸很少流血,就算有血ye也是非常粘稠的状态,那只丧尸有心跳,切开皮肤还有类似鲜血的暗红ye体流淌出来。它只是一个个例,那么,有没有比它进化程度更高的丧尸呢?
实验室里还有一只比它更高级一点的,是一个小女孩,退斯特那天就是为了观察它才没能早点出来。他们已经针对这几只特别的丧尸研究很久了,马上就要完成它们身上的特殊的基因测序,结果就发生了意外。
护士抽走了针头,给了他一个棉签。他只有一只手能用,艾伯特坐到了他身边,环住他的身体,帮他按住针孔。这种亲昵的姿势令他很不自在,看到医生走了进来,连忙转过轮椅,问:“接下来还有什么吗?”
医生也是一个beta,拉开了淡蓝色的帘子,后面是一张形状奇怪的床。他犹豫着看了一眼艾伯特,按道理是要清场的,但是执政官大人看起来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现在把衣服脱掉吧。”他说。
明越以为他要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额外的伤口,理论上对同为beta的医生不应该有抗拒心理,可是他曾经是一个有性生活的人,罗德里安在他身上留下了很多痕迹,一想到要脱掉衣服露出身体上的吻痕,他就尴尬地满脸通红。
医生又说了一遍:“把衣服脱掉,裤子也请脱掉,然后躺到那张床上去,把脚放在两边。”
如果只有医生一个人还好,可是艾伯特也在场,明越低头迟迟没有动作,半响才小声问道:“你们怀疑我已经感染了丧尸病毒吗?我没有受伤,除了脚上的骨裂和手上的烫伤什么也没有,病毒只通过伤口传播,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把我隔离起来观察。”
医生愣了一下,向边上的艾伯特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