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晚上从退斯特家里出来的时候,外面的路灯甚至都还没亮起。爱lun莎关在自己卧室里不出来,任凭退斯特太太怎么敲门,最后,一顿晚餐在尴尬的氛围中结束。
退斯特太太上楼去安慰伤心的爱lun莎了,只有退斯特教授送他们离开。罗德里安的车就停在门口,他们正要告别的时候,退斯特突然拉住了罗德里安,欲言又止。
“教授,还有什么事吗?”罗德里安问。
退斯特迟疑地看了明越一眼,后者紧张地看着他,似乎在害怕他说出一些不愉快的话。最后,他叹了一口气,说:“科lun坡先生,很抱歉认错了人,亚伯拉罕失踪太久了,我的记忆出现了偏差,年纪大了就容易固执。”
罗德里安的语气波澜不惊:“没关系,我没在意。”
明越松了一口气,和老师拥抱告别,趴在他肩头说:“我真希望您永远不老。”
“人总会老的,这是自然规律,违反规律需要付出代价。”退斯特温和地拍了拍自己学生的背,抬头对着罗德里安说,“人生短暂,希望你可以珍惜,失去了就回不来了。”
罗德里安深邃的绿眼睛盯着退斯特,一闪而过的狠戾就连当事人也以为是错觉,说话的却是他一贯浪荡的口吻:“谢谢你的忠告。”
退斯特没有说话,他有点恍然,罗德里安不像亚伯拉罕,只在那一瞬间,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另一个人,也有这样一双目光凶狠的绿眼睛,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小子。
很快,他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松开明越,和他们告别。他亲手埋葬了那个男孩,甚至见到了他腐烂的尸体,绿眼睛的人太多了,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罗德里安带着明越离开退斯特家后没有回小公寓,而是去了艾伯特为他准备的官邸。明越连换洗衣物都没带,突然被带到了新的住所,有些不知所措。罗德里安拉着他的手走进宽敞的独栋建筑,解释道:“你的小公寓我站直了连手都伸不直,已经让女管家帮你准备了衣服,其他行李明天再去拿。”
这件事完全没和他商量过,甚至连提前通知也没有,明越有点生气,刚想说点什么,一个粉红色的小炮弹飞快地从旁边的门里窜出来,咚地一下撞进了明越的怀里。
这力道太大了,撞得他手里的医用拐杖都差点掉在地上,要不是罗德里安托住他,一准要仰面摔倒。
薇拉还不到他的腰的高度,看到他高兴极了,紧紧抱着他的大腿,快乐地喊着:“小月亮,小月亮,爸爸说你今天会来,我等了你好久。”
斯派罗正好气喘吁吁地从门后跑出来,看到罗德里安的脸色,有些心虚地走过来想把女儿拎到一边,但是她抱的太紧了,一时之间没拉动,顿时尴尬了。
明越扶住边上的沙发靠背站稳了,摆了摆手示意斯派罗走开一点,捏着薇拉圆圆的小脸笑了起来,心情好多了:“你怎么又胖了,不要老是吃甜食。”
罗德里安不在的时候,这栋七百多平附带一个超级大花园的建筑就只有他带来的四个亲信和薇拉居住。艾伯特冷却处理罗德里安,不给他职务也不准备给他任何权力,附带他的四个下属也无所事事,闲地发慌,这里最忙的居然是五岁的薇拉,因为她要上幼儿园,还得完成家庭作业。
beta女管家端上了热茶和点心放在茶几上,薇拉见状立马就放开了明越,蹦蹦跳跳地跑过去,腰间粉红色小包拉链没拉上,一甩一甩,掉出了一根细小的长条状的东西。
明越眯着眼睛想看清一点,斯派罗一个箭步上去捡了起来,抓着薇拉朝她的屁股打了两下,大声骂道:“小兔崽子,又偷我的雪茄。”
薇拉顿时哇哇哭了起来,好不热闹。
明越拄着拐杖慢慢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雪茄,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是那个熟悉的味道。斯派罗见状,放下薇拉解释道:“只是劣质的碎烟叶,黑市最常见的雪茄,不过也不是特别常见,现在最劣质的雪茄也贵的吓人,我买了也舍不得抽。”
“没什么。”明越立刻把雪茄递还给他,拉过薇拉给她擦拭胖脸蛋上的鼻涕眼泪,忙碌中偷偷看了罗德里安一眼,发现他神色平静。
常见的雪茄,黑市上的流通货,或许是他误会了。
夜深了,等到明越蜷缩在大床上沉沉睡去,罗德里安捏了捏他Jing致的鼻子,确认他毫无反应之后才披了件大衣出门去。
霍普金斯蹲在地下室通风管道下面抱怨道:“你为什么要和艾伯特闹翻呢,现在这栋房子到处都是监控,我从下水道爬进来的。”
罗德里安关上门,慢慢走下楼梯:“你白天不是挺有办法吗,还跑到考文垂门口转了一圈。”
霍普金斯嘿嘿一笑,站了起来,摸出一根雪茄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才说:“我怕你被那个beta迷得忘了正事,我是下水道的老鼠,见不得阳光,你有光明正大的身份,还有美人天天暖床。”
“得了吧,我们是一样的老鼠,坟墓里爬出来的只有一种东西。”罗德里安有些不耐,“不会让那个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