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整,罗德里安大步跨进为他准备的山毛榉路12号住宅,尽管他已经是这里名义上的主人,还从未进入过房子。
艾伯特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穿着便装,手边泡好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黑咖啡。他只带了一个保镖随行,看来不是什么正式会面。杰瑞站在他后面,看到罗德里安出现拼命眨眼睛。
他昨天伪装成罗德里安入住山毛榉路12号,显然不太成功。
罗德里安对房间内凝重的氛围毫不在意,轻快地坐在了艾伯特对面的沙发上,对站在门口的beta女仆打了个响指,道:“一杯冰水,谢谢。”然后问艾伯特,“威廉姆斯先生,这么早过来,用过早餐了吗?”
听到这里,杰瑞不禁抬头看了看放在会客室内的巨大时钟,这个点都该用午餐了。
艾伯特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道:“不必这么客气,不必喊我先生,你们都出去吧。”
保镖迟疑地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罗德里安向杰瑞和其他两个亲信示意了一下,让他们也出去了。
待厚重的大门关上后,艾伯特的身体往前倾,双手撑在长方形的大理石矮桌上,Yin沉地注视着罗德里安,问:“你昨晚去了哪里呢,科lun坡?”
罗德里安微笑着回答:“艾伯特,不要这么生分,叫我罗德。”
艾伯特又问了一次:“昨晚你在哪里呢?”
“这是我的个人隐私。”罗德里安直接回绝了他的问题。
艾伯特没想到他会拒绝回答,脸色又Yin沉了几分,慢慢直起身体,靠在沙发上道:“罗德,你说你得到了一只合心意的小宠物,我怎么没有看到他,你没有把他带来阿波罗吗?”
罗德里安斜靠在扶手上,长长的双腿交叠,姿态轻松:“当然带来了,他有点害羞。”
“不能见到我吗?”
“不是,”罗德里安飞快地说,“你认识他,我觉得没必要。”
“铛”地一声,咖啡杯重重地砸在白瓷盘子上,杯子和盘子都碎成了好几块,艾伯特的手指被割破了,鲜血滴了下来,和咖啡混在了一起。
人血的腥气掺杂着咖啡的醇香,罗德里安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但是比不上明越的血rou香甜。
“你受伤了,需要帮忙吗?”
艾伯特若无其事地从口袋里抽出一条丝帕,将手指包扎起来:“不需要,谢谢你,罗德。你昨晚在他那里吗?”
“是呀,”罗德里安的语气里掩饰不住兴奋,“他现在很虚弱,很胆小,不能一个人呆着,也许即使是beta,被标记后都这样吧。”
咖啡ye顺着大理石桌滴到毯子里,很快融入了红色的波斯地毯,留下一块褐色的痕迹。艾伯特的丝帕上渗出了点点红色,他没有在意,只是盯着罗德里安深不见底的绿眼睛,试图看出一些什么。
恩佐生性多疑,而这个年轻人,仅用了五年时间就在恩佐身边扎稳根基,他现在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五年前更加年轻。深受信任却从不争权,看上去无欲无求。要是真的无欲无求也就算了,三年前他想在塔纳托斯培养自己的势力,罗德里安主动找上了门,他以为他想要恩佐的位置,但是唾手可得的时候却又放弃了。
他看不透他想要什么,看不到欲望的人最可怕。他接近明越,不知道是单纯贪图美色,还是别有所图,如果只是前者,他生性风流,情人无数,早晚会腻,到时候明越不过多一段情伤,如果是后者,他想要什么呢?
明越在病毒学上很有天分,但是太年轻了,专门做学术型人才可以,当不了下一任考文垂的院长。他只是一个纯粹的学者,没有任何职务。
罗德里安究竟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呢?难道是占有上司喜爱的人的快感吗?
这个问题,艾伯特无从得到答案,他现在好像一头被夺走了猎物的猛兽,只想将对方赶出自己的领地。手指上传来的疼痛让他迅速冷静了下来,慢条斯理地说:“罗德,明越不会喜欢alpha,我想你一定用了点不光彩的手段,他也不是什么小宠物,他知道你这么看待他吗?”
罗德里安的绿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道:“你在装什么圣人,难道你不想上他吗?我没有囚禁他,更没有拿铁链把他锁起来,求爱而已,大家各凭本事,要不要让你看看他被我cao地有多爽?”
艾伯特完美无缺的面具出现了裂纹,从小接受Jing英教育的他没想到会有人在他面前如此无礼,说的对象还是他一直爱慕的孩子。
“住嘴,”艾伯特站了起来,高大的身材极富压迫感,他愤怒地喝止了罗德里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罗德里安挑了挑下巴,一点儿也不在乎他的失态,笑着说:“你把自己龌龊的心思藏起来就能成为绅士吗?可惜白鹭宫那只金丝雀,这么漂亮的小宠物,你打算处理掉吗?我向你保证,你要是能让明越爱上你,我亲手将他脱光了送到你床上。”
一声巨响,大理石台面裂开了,艾伯特赤手空拳砸在了矮桌上,将桌面砸出了蛛网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