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持明越进来的那个alpha也跳了下来,咚地一声巨响落在明越脚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说:“我在外面只见到了他一个,小子,”他踢了踢明越,“你还有同伙一起来吗?”
明越的扶着边上的炮弹架慢慢坐起来,他这才看清了这个alpha的长相,大约三十多岁,鬓边和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棕色中长发,在后脑勺扎成一个短短的辫子,长得很像拉美人,粗犷中又有几分英俊。
他摇摇头,说:“我一个人来的。”
阿曼达蹲下来看他,说:“你不想活了吗?”
明越反问:“你们呢?为什么还在这里?罗德里安已经知道了你们在这里藏军火,塔纳托斯随时会派人过来,为什么还不走?”
阿曼达说:“我们已经快走了,拉夫劳lun做最后的检查时发现了你,你最好能说出一个能让我满意的理由,否则这里就是你的坟墓。”
明越扫了在场的三个人一眼,视线落在阿曼达的脸上,说:“告诉我,南夏到底在哪里?”
阿曼达匪夷所思地看着他。拉夫劳lun笑了出来,道:“你们两个怎么一样倔,阿曼达骗了你三次,你还不依不饶追着她问。”
“什么两个人?还有谁?”明越问。
拉夫劳lun说:“当然是南夏啊,阿曼达当初多次拒绝她的追求,还把她托付给前往安全区的商队,她都自己跑回来,远远地跟着我们,甩也甩不掉。我也很惊叹你最后会爱上一个beta女孩,对吧,阿曼达。”
听到这个,阿曼达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嘴角不由自主地勾勒起一个浅浅的笑。
明越立刻说:“不要胡说八道,她不会爱上阿曼达,又在编故事骗我,是不是因为她发现了你们藏在这里的军火,才杀了她?”
阿曼达的笑容消失了,目光冰冷地注视着他说:“她不会爱上我?你还在祈求她能回到你身边吗?你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哦,我忘了你是个beta,对信息素不敏感,你浑身都是罗德里安的味道,刚刚被标记过吧?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有多狼狈。”说着,她轻佻地挑起了明越的下巴,说,“比起找个柔弱的妻子, 不如好好利用你的脸,我倒是觉得罗德里安做你的丈夫很合适。”
明越不用照镜子也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样的,他恼羞成怒地瞪着她:“我,我不是……”他说不下去了,说什么呢?不是自愿的?难道不是他没有顺从过吗?
只要他用自愿自己的身体交换过一次,就永远失去了反驳的资格。
阿曼达站起来,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这里的军火是我去年开始藏的,因为我想离开恩佐。但是我从来都没想过杀他。”
她站了起来,把手电放在一旁的架子上,上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一直沉默的黑杰克开口道:“我是恩佐的老下属,后来他退居二线,我才跟随阿曼达,我相信阿曼达不会杀恩佐。她是……恩佐一手带起来的,除开利益,多少还有点感情。”
明越抬头看着他们,脚踝上刺骨的疼痛一阵阵,他站不起来,还要维持情敌面前最后一点体面,虽然他现在这副刚从罗德里安床上下来的模样毫无体面可言。他说:“你们说了三次谎,凭什么认为我这次还会毫无根据地相信你。”
阿曼达摊手道:“信不信随你,这是你最后一次见到我。我不会杀恩佐,他是我的恩师也是我的情人,我刚成年就跟他了,如果没有他,我现在可能在做军ji。”不堪的过往在她心中已经随风消逝,如今能用轻松的口吻提起,“我曾经非常崇拜他,迷恋他,可是他身边除了我还有很多情人,我以为我能做到副手的位置是因为他爱我,后来发现只是因为我最有能力并且是个alpha,如果他别的情人也有同样的野心和能力,他会毫不犹豫地让他取代我。所以我开始远离他,经常亲自带队去南方做信鸽。”
明越把腿收了收,试图缓解疼痛。
阿曼达拉下黑色紧身外套的拉链,里面穿着一件贴身的背心,手摸向丰满的胸脯。明越连忙低头,不去看她。但是她只是从胸口摘下一个挂坠盒,打开,炫耀般地在明越面前晃了晃:“我早就彻底放下恩佐了,这是我真正的爱人送给我的信物,你们东方是不是有这个习俗,夫妻结婚那天要把头发缠在一起,寓意下辈子也能在一起?”
明越看清了挂坠盒里的东西,两缕头发,温柔的栗色和张扬的红发交缠在一起,打了个死结。
南夏这个笨蛋,怎么教都不会编麻花,也不会打蝴蝶结,只会打死结。她从小在西方社区长大,怎么会懂结发这个习俗,这是他教她的啊。
有什么东西在明越的胸膛里炸开了,痛得他说不出话来,连脚踝上的伤也忘记了,站起来想去抓阿曼达手里的挂坠盒。阿曼达稍稍后退一步,明越受伤的那只脚踩空,摔到了地上。
拉夫劳lun看出他步履踉跄,对阿曼达说:“他好像摔伤了。”
阿曼达满不在乎地说:“罗德最近正喜欢他,很快就会过来找他,死不了的小伤不用在意。看在南夏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