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棠大惊失色,正欲喊人,转头却瞥见自家公子神色怔忡。
“秋公子想知道谢沉yin什么?不如来问我吧。”
他的声音像盛暑天白瓷碗里浮沉的碎冰,一双美目沉沉地盯着徐砚秋,似有不悦。
砚秋脑子里一时浮现出那清俊郎君受罚的场景,叫人心怜神往,可一瞬也淡了,只剩下满眼烂漫的野花,还有眼前人,长腿一跨就坐到梳妆台,实在逾矩。
这个人在外头呆了多久?他都听去看去多少?
他感受到被冒犯的羞怒,冷冷地威胁:
“边校尉,翻墙过窗可不是正人君子,我必要告诉大人!”
边月脸上露出戏谑,口中却示弱:“可别呀——小人身家性命都在公子一念,若君侯知道我今天来过这里,我非得步谢三郎的后尘不可……”
说着还俏皮地用手背蹭了一下自己身后。
他此时倒真像个违背世俗私会情郎的大胆少年,十分活泼生动。
“公子就舍得我吃这份苦头吗……”
状如桃花的绝色双目泛起恳求,尾音故意拉长,没了清孤自持的样子,又轻又软,仿佛要把人罩进梦里。
长宁侯都有点受不了他这招,眼前十几岁未经世事的少年更是手到擒来。边月看着他耳尖红红,不由露出狐狸一样得逞的微笑。
“你来做什么……”
边校尉心说我当然是来引你上钩,毕竟我俩见一次面难得,必须速战速决,早日走通你这步重要的棋。
嘴上却还是逗弄他:“这才一年功夫,公子就不记得我了?”
徐砚秋哪能不记得他,这可是游戏角色一见钟情的对象啊!
初遇的记忆袭来,他很有代入感地红了脸。
这艹蛋的缘分。
他忍不住腹诽。上回是在侯府的外书房,也是正当角色被父亲剥了亵裤罚的满tun红霞、满室艳景的时候,这谪仙一般的少年翩然而至,把裤子都没系上的角色看了个正着。
本来应该是个最好再也不见的车祸现场,可仙男就是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领,他在阳光明媚的游廊尽头等到了满脸泪痕的角色,送给他一枝淡雅娇妍的月季。
“还以为只有我在这儿被君侯揍得哭鼻子呢,没想到还有个一起受难的朋友——”
砚秋低首,对方天青色的长衫被微风吹拂,就像湖面皱起了涟漪,衣角坠着小巧流苏,散出几缕雪里冻梅一般的暗香。
他故意夸张地抬手遮住面颊,姣丽的脸上光影交错:“可别放在心上,我比你更丢人呢!”
少年情怀纯洁宁静如水,却迎面撞上一个鲜活灵动的梦,从此就成了生命里永不谢落的长夏。
“每次我与公子见面,都那么不巧。”
边月促狭的取笑把他从走神中拉了回来。
徐砚秋本质老色批,缓过来之后完全不怕,当即回击:“是啊,可惜本公子不能常去外书房,不能看到边校尉的不巧。”
边月脸色绿了一瞬。
少年不怀好意地朝他身后瞄了一眼:“啧啧,看起来挺翘圆润,撅着挨巴掌、吃板子时想必格外动人——就是不知道校尉那种时候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他像是格外期待这个场面,甚至还拿舌头舔了一下娇润的红唇。
“本公子突然很想把你擅自进我屋子唐突我的事情告诉大人,你说他真的会把你拉出府门当街训责吗?还是送去惩戒堂让那里的师傅调教?”
边月一时间脸色青白交织,五彩纷呈。
徐砚秋一边调戏加吓唬这胆大妄为的小仙男,一边欣赏着他神情变幻莫测,听到惩戒堂三个字时更如被针扎了一般,不由内心狂笑。
“我观校尉容色身段尤胜谢三郎,到时花楼上围观怜惜你的小娘子必然更多!”
边月眼前一黑,他看着徐砚秋眼睛发亮,脸上期待越来越浓,心里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测:“他不会是认真的吧……”
砚秋承接了原身的爱意,自然不舍得绝色美人受辱,他口嗨够了就安静下来,认真问道:“说吧,你来找我有何贵干啊?”
边月逗弄不成被反杀,不敢再说sao话,抿着嘴唇,露出傲娇本色。他十几岁起就侍奉长宁侯,君侯有极强的控制欲,略多看两下旁人就要仔细屁股,因此他其实对撩拨少男少女完全没有经验。
这个剧情发展已经超出他的预设,他硬邦邦地说:“来看看你被打的疼不疼!”说完便便扭扭地瞥开目光,看向别处。
徐砚秋心里仿佛被柔羽轻扫。比起刻意表现出来的老六人设,还是真实的样子更得他心。
“疼……可疼了,边校尉难道自己没尝过这滋味?”
这古灵Jing怪的少年马上可怜巴巴地说道,双眼微红,活脱脱一只被欺负狠了的咪呜咪呜诉苦的猫儿。
边月听他又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生怕他又说出“挺翘”“动人”这等令人面红耳赤的虎狼之词,马上接下话茬:
“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