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柯的屋子实在太小,放不下另一张床,于是晚上给我打了个地铺,但我看他套被子时那副笨手笨脚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好笑,便调侃他赶紧找个媳妇算了,天天窝在实验室白嫖咱徐氏的水电费可不好。
他瞪了我一眼,脸上微红,把被子往我身上一扔,“话那么多,你自己弄吧!”
什么啊,说两句还不乐意了。
我接过去还真就自己套了起来,不过也没好到哪儿去,谁让以前都是杨慎帮我打点,哪怕是出国念书他都会定期来我公寓替我打扫房间,说真的,杨慎挺贤惠的,如果他是个女人铁定是个既能持家又能挣钱的女强人。
当然论长相来说,金柯要貌美秀丽得多,可以说是超越性别的好看。他肤色太过白皙,常年泡在实验室里养出的冷白皮,站在灯下都能反光,更不用说那Jing致好看的五官,只是太过惊艳的长相往往带着难以亲近的距离感,我看他平日里研究所上下都与他保持着分寸,想来除了尊敬,也有这层缘故吧。
他的屋子里还有被子上都弥漫着一种薰衣草的夜想,特别心旷神怡,我不知是否这两天发生太多事,实在是太累,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甚至当我早上被对方叫醒的时候,还有些消不去的倦意,裹着被子嘴里嘟囔着好困,结果被金柯一把扯开被子,他毫不客气一脚踢上我的屁股。
“都睡到中午了还睡?”
我被他踹得又痛又怒,揉着眼睛皱紧眉头,“大哥,我难得睡得这么舒坦,你就不能让我多躺会儿啊。”
诶……不对!
说完我突然意识到什么,抓住他的手臂连忙说道,“金柯!不好了!我昨晚没做梦!”
不仅一夜无梦,甚至连那些评论都没有!
此前虽然偶尔也会梦不到画面,但每夜总会有消不去的评论在念咒摧毁,怎么可能在经历一个多月的摧残后,竟一夜之间什么都消失了!
“你先冷静点。”金柯按住我的肩膀,仔细端详着我的模样。
我立刻举手发誓,信誓旦旦地保证,“我昨天不是编故事骗你啊!我也不知道昨晚怎么回事,但如果我撒谎的话,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没说你撒谎。”金柯抚着下巴思考,随后拿过书桌上的日历台,他问我还记得第一次听到声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摇了摇头,只记得是上个月初,在一次派对上,我喝得酩酊大醉,突如其来的不爽,然后抡起墙上的灭火器就把朋友的车引擎盖给砸了,结果当晚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你是被控制的?”
“额……不清楚……那时候我还只能听到声音。”我讪讪地挠了挠鼻子,结果砸了车当晚就被一大堆评论谩骂我脑子有病,不配当男主什么的。为了不产生误会,我特意解释道,“说不好都是人设嘛,你是大天才,那我就是大疯批,不然我的病早该好了,还吃了你那么多药结果一点用都没,总得干点疯子该干的事吧。”
“那你第一次梦到具体的画面呢?”
“就是那晚和媛媛的事啊,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
“会不会……”金柯喃喃着,陷入沉思的他表情格外严肃。
“你问的这些能说明什么?”我不明白,搞清楚画面何时出现和梦境的消失有什么渊源吗?
“我只是想大胆猜测一下,会不会因为你昨天梦到的事情还没有触发,所以你无法梦到接下来的片段?就像你说,你知道我和媛媛还有杨慎的故事,但这些也都发生了。”
“你的意思是,只要这个事情迟迟不触发,我就不会梦到接下来的情节是吗?”
“嗯,很有可能。”
“我靠,这也太好了吧!”我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晃着他的肩膀说道,“那照这么发展,只要我能避开和杨慎见面,我不就能获得自由了吗!不过,为什么我也听不到奇怪的声音呢?”
他顿了顿然后看着我,有些认真地说道,“可能因为你到现在都没有发病。”
哦我立马恍然大悟,原来只要我不干坏事我就听不到有人骂我,这还不简单嘛!我欣喜若狂地又是一个熊抱,笑得特别开心,大声宣布:“金柯,我保证从今天起我就要做个好人了!”
他的表情有点奇怪,身体很是僵硬,用胳膊微微地推开我,“你先别这么高兴,这些只是推理。”
“哎呀,是不是真的咱们过两天看看不就知道嘛。要是我接下来这几天都没做梦,不就对应上你说的了吗?”
我兴冲冲地在房间里一蹦三尺高,仿佛好日子就在眼前。
金柯比我谨慎许多,他脸上淡淡的,平静地说道,“希望如此吧。”
于是为了验证这个猜测,接下来的几天我都表现得特别乖巧,哪儿也不去,只是拜托金柯帮我带了台吉他,然后缩在他的小屋子里坐在窗台边写歌。而事实也正如我们所料,一连五天,我都没有梦到任何片段,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好久没碰琴的我终于将这些日子的憋屈一鼓作气地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