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当然,在疯狂泄愤后的结果是我又被注射了一剂。
这次安静的时间只有一个月。
后来药效越来越短暂,当只能维持一天的时候,我爸放弃了根治我的想法,当然他最难过的也许不是我的病情,而是这款金柯费时多年打造的新药无法上线推广。
“安定宁”是金柯从本科时期开始做的几项研究之一,专门治疗心理性疾病,从药物侧根治神经功能紊乱,和常规的药物辅助治疗不同,他想一劳永逸地调整平衡谷氨酸。这个想法很大胆也很超前,老话说心病自有心药医,可我爸明明是医生出身却一直鄙夷心理咨询这种治疗手段,一切在他看来的疾病都可以通过药物和手术解决,心理医生不过是骗骗小孩的玩意儿,他总说那些人解决的只是短暂的情绪,从不是真正的病症。
其实安定宁此前的临床试用效果很好,可偏偏在我身上失效,小概率事件或许不能说明什么,任何药物都不能保证所有人都适用,我爸那时仍有大范围上市计划,却遭到金柯的强烈拒绝,他从不接受不完美的东西呈现在世人面前,我成了他不完美的证据,也变成了他眼中最好的移动试药员,他较真地投入在这场和我的拉锯战中,重新拾起这项研究,并锲而不舍地在我身上尝试各种手段,从注射到药服,或许还有更多。
我讨厌他,又不得不听从我爸的指示配合他,因为自那次疯狂的脱轨以来,我的行为越来越失控,别人的高三在学校考试复习,而我彻夜不回,和一帮子富二代们飙车酗酒玩女人,别人是为了寻求刺激,而我什么也不为,就像被迫驱动的程序,很多时候我在陌生的地点醒来,却完全不记得为什么要做这些,记忆越来越混乱,也越来越不知所谓。我爸实在看不下去,担心我迟早哪天玩死自己,于是找了个人照顾我,那人就是杨慎。
“住手!逸舟,冷静下来。”眼下,他也是这样出现在实验室,规规矩矩地换上白色的无菌工作服,叫停我和金柯之间的矛盾。
他总是在我最混乱的时候出现,叫停我所有的濒临爆发前的举动。
“他早上吃药了吗?”金柯问他。
“吃了,两个小时前。”
金柯皱紧眉头,似乎对越来越短暂的效果感到棘手,他看着像刺猬一样张牙舞爪的我,眼神中既有麻烦,又有一种奇怪的专注。
“你带着他去三楼体检室检查吧,我一会儿过来。”
“我不去!”
我强烈反对,抗议地举着食指直至着他的鼻尖,而杨慎却拉住我的手腕,他靠近我,拍着我的肩膀,低沉的声线缓缓道,“逸舟,听话。”
他叫着我的名字,就好像多年前他第一次来到我的身边,像是知道我的心思,他悄声在耳边说道,“媛媛在看你,你不要让她害怕。”
我转过视线,果不其然,章媛媛正一脸错愕的看着我们,她躲在金柯的身后,神情难得出现了慌乱和担忧,我想解释什么,可嘴巴张开却无话可说。
她知道我的情况,这也许是她迟迟不肯接受我的原因。
心里忽然变得很难受,我不再吭声,任由杨慎揽着我离开实验室,门口围着几个看热闹的研发员,我想我的存在应该是所有人眼中的笑话,徐氏药业的总裁是个Jing神病,这说出来多么可笑。
没等我开口,杨慎已经率先板着脸,对着他们说道,“上班时间,都不去工作吗?聚在这儿干嘛!”
杨慎在公司很铁面无私,他是我爸一手栽培出来的人,手腕更是如出一辙的铁腕强硬,他职位仅次于我,比起我的虚名,他更像是实际的掌权人,别人不怕我,但怕他。
“徐总,请吧。”他躬身替我开门,虽然如此,在人前他总是如此地尊重我,把我之于顶上,给足我面子。
我面无表情地跟着他去做检查,心里早已麻木,这套检查流程我已经做了不下百次,早就索然无味地任由别人折腾,抽血,扫描,填表,当一切完成后,我心不在焉地盯着窗外,忽然间像是感应到什么,脑子里浮现出了奇怪的画面。
那画面里有我,有章媛媛。
我在昏暗的车子里强吻着她,伸手撩开她的裙摆,抚摸着那具让我欲火焚身的身躯,她疯狂地尖叫,泪流满面地叫我滚开。可越是抗拒挣扎,越让我更加兴奋,热情地吻着她的侧脸、嘴唇、脖颈,一遍遍地在她耳边说道,“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yIn靡不堪的场景像是早就彩排无数次一样,我得到了渴望已久的玩具,尽情地发泄着骨子里的欲望,我爱她,爱得不能自已。
直到杨慎出现,他从副驾里救下凌乱不堪的媛媛。一贯从不插手我任何私生活的杨慎捏紧拳头,神情充满鄙夷和厌恶,就好像是终于把他内心的情绪暴露出一般。
他转头,极为珍重地脱下西装外套,罩在她的肩上,神情里的关切挡也挡不住。
而紧接着,气喘吁吁跑来的金柯在看见我们衣衫不整的一幕后,不由分说地狠狠给了我一拳,他愤恨地骂我疯子,比之当初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来不及换下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