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躺在床上,在黑暗里紧握着手里的那根叉子。叉子是前日吃饭时他偷偷藏起来的,这两天他找到机会就会去洗手间将叉子磨得锋利一点。可惜这叉子是银做的,不够坚硬。但何生不敢再拿别的,怕接二连三的丢失餐具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何生躺在那张软床上,为了待会的行动方便,他特地没有放下帷幔。这床大的可以同时睡下三四个人,何生想起江南江北说起的那些情景,脑海里就不由得想像出那个狰狞可怖的马长风,同时和几个男男女女在这上面乱搞。何生胃里涌江倒海的想吐,在他心里,那马老爷已经是比江南江北更让他不齿的人,他决不会让这种人得逞!
山里的夜里的温度还是有些低的,但何生因为紧张和害怕,额头沁出一层冷汗。高度紧张的等待,让时间都得模糊,何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等了多久,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何生屏住呼吸,将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自己的脸袋,他睁大了眼睛,鼻子却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门被轻轻的打开,走廊上的灯光照在那人身上,何生想转头去看,但他克制了这个冲动,维持着呼吸,只是更紧攥紧手里的叉子。那人放轻了步伐,朝何生走了过来。这人对这房间极为熟悉,即使在黑暗中,他的脚步也没有迟疑过。
如何生所料,那人没有开灯探察,何生闻到了一股和自己身上一样的檀香皂的香气。何生抿起双唇,他原本很喜欢这个香皂,但从此以后,他都不想再用了。
被子被掀开了,何生的心狂跳起来,那人躺进了被子里,手在黑暗中摸索着,一把揽住何生的腰就在往自己身上带。何生来不及多想,在自己快要靠到那人胸膛上时,高高举起自己手中的叉子,毫不留情的,恶狠狠的朝那人身上扎去。
黑暗中何生不知道自己扎到了哪里,但听到那人痛的大叫一声。何生的手碗被那人死死攥住,何生挣扎着,试图抽出自己的手腕再扎一次。那人却大喝一声:“何生!你疯了!你想谋杀亲夫啊!!!”
何生抱着必死的决心,心中早已明了,在这场对决里,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输家。现在,他只是想尽自己所能的报复一下,趁着那个男人还未对他设防时扎伤他,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也足够告慰自己那颗深受折磨的心。
何生听到那个男人的痛呼时,脑中的热血便涌了上来。他已经能感觉到叉子已经弯了,可是他不想管,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因为这个恶魔他才会被父亲舍弃!因为这个恶魔,他才被江南江北折辱!!因为他,他和江盛昌再也没有可能了。何生心里绞痛,更回疯狂的挣扎起来,那人却忍着痛将他紧紧抱在怀中。何生挣脱不得,张大嘴巴,一口咬在他的身上。那人又是一声痛呼,何生的牙齿嘶咬着嘴里结实的肌rou,那人因为疼痛而绷紧了身体,何生咬得嘴巴发酸,却仍不肯放弃,咬死他咬死他咬死他!!!一起下地狱吧!!!
何生已陷入了疯狂,从知道被父母卖掉的那一天起,他便一直压抑着,加上这些日子所经的折辱和恐吓,每一天,他都生活在恐惧里,痛苦里。他忍耐着,克制着,也不过就是为了今天,为了已亲自为自己报下这刻骨的仇恨!
外界的声音何生已经听不见,他陷入自己的痛苦里,嘴里的血腥味刺激着他,让他更狠,更疯狂……直到房间里的灯全部被打开,直到何生被四个人死死压在床上,他的眼睛赤红,张着嘴粗重的喘息着,露在外面的牙齿都被染成红色,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下。
直到何生力竭,再也没有反抗,那四人才放开了他。他的脑子里嗡嗡作响,让他听不见,也思考不了。一个人抱起他,将他放在窗边的沙发上。这人坐在他对面的茶几上,和他离得极近,苦笑着说:“没良心的小兔崽子,为了救你,我费了多少时间多少Jing力,你就这么报达我啊,嗯?”
何生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人,看着看着,他的眼泪突然就无声的涌了出来。江盛昌愣住了,他笑了起来:“怎么了?知道怕了?别怕,爸爸不打你,一根汗毛都不带动你的。”
何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流着泪,只是眼睛越来越多,没过一会就打shi了他的衣服前襟。江盛昌突然站了起来了,他才站起来,何生便跟着站了起来。他朝外走去,何生也跟着他一块走。江盛昌哈哈大笑,显得极为开心。何生依旧迷糊着,看着哈哈大笑的江盛昌,依旧无声的淌着自己的眼泪……
何生是被饿醒的,梦里的声响极大,他还以为是打雷。等到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才发现叫的振天响的却是自己的肚子。
“噗”有人在旁笑出了声,何生的脸腾的红了,他伸手要去捂自己的肚子,才发现手上却连着一条管子。刚刚笑出声的那个人连忙说道:“哎,哎,哎,你别乱动啊,回血了可不许赖我。”
何生抬头看看了,果然有一个药瓶被吊在那里。他开口问那人:“这个是什么,为什么给我打这个?”
那个人笑嘻嘻的回答道:“这个是营养ye,多亏了这个,你才能安安稳稳的睡了三天,还没有被饿死。”
何生大惊:“我?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