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春烟楼中迎来了位客人,穿着浅蓝的对襟文士长袍,头戴小帽,身姿偏瘦,脸庞白净,略显Yin柔。呼吸急促,以手擦汗,似乎小跑过。
水四娘笑脸相迎,可谁知他竟点名要见古月。
“什么古月新月的?”水四娘面色一变,“我们这儿没有这样的人。你不会是来捣乱的吧?恕妈妈不能奉陪了。”
不是她反应过敏。仅仅一宿,她们春烟楼就赚得盆满钵满,问古月如何分配时,人带着病容淡淡道:与我有关的收益,全归春烟楼,我一分也不要。但我只要求一点,你不能背叛。若是背叛了……
——我定要追杀你到天涯海角,做鬼也不放过你!
古月话锋一转,疾言厉色道。
水四娘心有余悸。在她印象中,古月最是性子温和。不过,和古月合作是双赢的局面。
程奇微微一笑:“那若是我要见无瑕公子呢?”他从袖中取出银锭,在台子上一一摆开。
就这点钱?水四娘心中嗤笑,若在原来,她见钱眼开,可古月带来的收益远不止这么多,看看昨晚那几大箱雪花银和元宝就知道了。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打发走,玉楼跑来,一手扶着腰气喘吁吁道:“水妈妈,是、是……”
“自己人!”
程奇这才得以上楼。开了门,玉簪正伺候着喝水,见了他招呼道:“程先生,您来看公子了。”
“那奴婢便不打扰了。”丫头乖觉伶俐得很,福了福身,便退下去了。
少年犹带病容,面色苍白的模样,程奇看了心疼,连忙半跪在床边,握着他的手,不由得半是埋怨道:“怎么把自己弄成这般?不如和小生回去,从长计议,那些豺狼虎豹之徒,岂是易与之辈?”
“之恒,我欲与你共枕同欢……”
古月眉眼低垂,桃花眼半阖,泄出半分春光,朱唇开启,欲说还羞。
“这……”程奇结巴着,登时就红了脸。
“不可,你身子还虚着,小生不能做那禽兽不如的事情。”可他到底有些骨气,顾念着少年的身体,竟坚定地拒绝了。
任凭古月甜言蜜语,糖衣炮弹,好话说尽,只是不给。
把个少年娇纵的性儿给挑起来了,柳眉剔竖,黑眸蕴怒,花瓣儿般的唇撅着,气哼哼道:“你个大傻子,懂什么?本公子是妖Jing,吸人Jing气的妖Jing,越做越有活力,你懂不懂?我正是拿你续命呢!”
一时陷入沉默。
古月也有些懊恼,怎么这么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虹灵珠在意识内争辩道:主人,吾……才不是……妖Jing!
这家伙也急眼了。
是啊,他说自己是妖Jing,可真正“吸人Jing气”的,不就是它虹灵珠么,这不是拐着弯儿的骂它是妖Jing么?
“是真的么?”程奇眉心紧锁,憋了半天,欲言又止。
“程兄,你莫当真,”古月张了张唇,尴尬地道,“千真万确,只是开玩笑而已。”
“那,那你还要……做,做吗?”难以启齿。
“嗯嗯!”
“古公子,切不可过于贪欢……”丢下这一句,程之恒狼狈逃开,到了门口,手把着门檐,羞耻道,“小生下去清理一下,你……”
须臾,虹灵珠悠悠的表示:主人,其实他毋须净身。
古月在床上挑了下眉,倚靠着身后绣锦鸳鸯软枕,调整了下姿势,问:为甚么?
“伴生金莲?这又是什么?”古月不以为意,撇了撇嘴,“怎么阿猫阿狗都附在我身上,你们当我是什么呢?”
虹灵珠传出无奈的情绪,只好向他解释。原来这伴生金莲,与舍利子一样,都是佛门至宝,唯大德高僧、功德无量之人,金莲才可相伴而生。伴生金莲为一对,庇佑福至性灵,心至慧生,心无杂念,不食五谷,吸风饮露,即便行走在污浊泥淖之中,亦可纤尘不染。
古月居其一,也可保洁净,至于为何在他颠沛流离时,半点作用不显,虹灵给出的说法是,伴生金莲的原主人——明镜蒙尘、杂念丛生,进而孳生出心魔,波及了伴生金莲。虹灵隐藏了另一个重要原因,虹灵珠与青魄珠为恶念双珠,虽非至Yin至邪之物,但绝非善茬,与伴生金莲这佛门至宝天生相克,后者不敌前者,被联手压制,强敌环伺,再加上生化无源,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自不能显露了。
伴生金莲,净化之力。虽不能被动显现,但却能主动召唤。
虹灵珠:主人,澄心定意,抱元守一,得其三昧,就可驱使伴生金莲了。
古月盘起双腿,闭上双眼,依言而行。少顷,如老僧入定,摒弃杂念,齐心涤虑。在一片灰暗蒙昧的空间中,看到巴掌大的七叶莲花凌空漂浮,作白玉色,莹白七瓣环绕其心,与时舒卷,光晕色淡金。见他至,喜极而舞,雀跃飞来,花瓣蹭着他的指尖,眷恋依赖,霎时间,梵音高唱,浩浩煌煌,芬香馥郁,一基数朵若莲而小,遍地金色灿然。
他明心见性,睁开眼来。黑玉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