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烛鹤凶巴巴的回头,想吓走这个女孩,但是女孩反倒看到这个模样,笑出了声。
“大哥哥,不许卖萌…”秦小小歪头,看着这个俊俏的哥哥。“哥哥看起来不像是本城的人哦。”
‘‘松手。’’烛鹤抿着嘴巴,好似听到了附近官兵巡逻走动的脚步声。‘‘不要嘛,你是不是害怕那些巡逻兵?那我可以帮你。’’
烛鹤眼神警惕的看着这个腰间系着双鱼玉佩的女孩子,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开来,很快做了定夺。
……
巡逻的官兵看到两个小孩子,一个面生一个倒是很熟悉,正牵着狗绳并排走着。一个年轻官兵半蹲下来摸了摸秦小小,说道:‘‘小小,这又是哪家的公子被你绑来当做驸马了?’’小小眼睛亮亮的,摇晃着脑袋时脑袋上的步摇也跟着晃。
‘‘这是秋娘的远方侄子,以后是要跟着我混的,才不要做我驸马。’’官兵听完哈哈大笑,起身离去前又摸摸烛鹤的脑袋。头上的抚摸感让他一僵,强忍着才不躲开。
秦小小拉着他在街上乱窜着,狗狗也撒欢的跑,秦小小的力气又小,只能身体后仰,用力拽着狗绳:“三宝你乖一点,吁―”
烛鹤啧了一声,手牵住了狗绳,撒欢的狗就像被揪住了后颈一样安静了下来。‘‘哇,哥哥好厉害。’’秦小小拍了拍手。
烛鹤并不擅长和小孩子打交道,听见夸奖之后也只是点了点头。走了片刻,秦小小指着街道左边与旁边格格不入的酒楼,说到了。烛鹤抬眼,两根红柱立在两侧,左边张贴的对联朱墨写着大字 迎来送往,风扶弱柳。 右边:尘世若戏,知音难觅。中间的牌匾三个大字:春红楼。大门就敞开着,可以看到殿内云顶檀木作房梁,珍珠为帘幕,只是没点灯,显得几分沉闷。
烛鹤眼皮跳了一下,想要转身就走,却被刚才力气小的狗都牵不住的秦小小推搡了进去。‘‘走啊,客气什么,一起去找秋娘啊。’’
幸好里面没有袒胸露ru的美娇娘,烛鹤抬头看了一眼又马上非礼勿视的低下,修真修士礼节繁多,这种地方烛鹤也是第二次来。秦小小将三宝拴在门口,拉着他上了旋梯,走到一个房间先是扣了两下,里面传来娇艳慵懒的女声:‘‘是小小吗,进来吧。’’
门推开时,烛鹤被里面的胭脂味扑了满脸。一个长相美艳的女人笑yinyin的坐在窗沿,衣服料薄,盖不住春色满园。当她看到秦小小身旁的孩子时,止住了笑意,而烛鹤也只是抬眼看了一瞬,又马上低下。
‘‘小小,这是?’’秋娘的声音带着急切。‘‘在城门碰见的哥哥,叫什么我还不知道呢?’’秦小小跑着坐在了秋娘的身侧。
‘‘这位姐姐,我姓合,单名一个竹。’’
‘‘合竹…玄司…只是长得像罢了。’’秋娘眼中闪过遗憾,马上被藏了起来,换上了媚人的笑意问着小公子的情况,烛鹤一一回答上来,下山总是要对身份这方面隐瞒些了,烛鹤的假身份也有许多了。
合竹,南方两朝混战跟随父母逃出来的寻常家,在路上父亲被抓去服役,母亲也在一天醒来之后不见了身影,到了这城里,就只剩下了自己。烛鹤身上破烂的衣裳和刚刚蹭上的灰,加之悲恸的神情和漂亮眼睛里滑落出的豆大泪珠。就连旁边不懂事的秦小小都眨巴着眼,听着烛鹤编的家事长大了嘴巴。秋娘感性的泪水流了满脸,抱住了烛鹤,烛鹤被这香软的怀抱惊的打了个嗝,连连挣脱后退跌到了桌边。系在腰间储物袋里的剑也贴着烛鹤的腿嗡鸣。
‘‘呜呜…都是命苦的人啊…可怜的孩子…’’秋娘情深意切,拿着手帕擦着红肿的眼。
于是烛鹤在这里心安理得的住下了,在三楼的一个刚走没多久姑娘的房间,外面的下牌匾提名:春宵。
秋娘一阵千番叮嘱,转身将想要进来的秦小小牵走,烛鹤见两人下了楼,砰的关上了门。
‘‘傻剑,差点害我露馅。’’烛鹤将变得小巧的剑从储物袋里拿出,对着手中的剑就是一击。“不过,秋娘怎么会在这…”
虽然秋娘长相倒是变了不少,但是修士异于常人的视力,看到了脖子上拳头大的青紫印迹。
秋娘还是个小孩子时,被京城中最有名的老鸨买来养在身边,那时她还不叫秋娘,姑娘们都喊她秋秋。那家青楼夜夜笙歌,姑娘们像花儿一样娇嫩,引着男人们脚步停顿,伸长脖子往里面瞧,台上娇娘纱衣露香肩,白足踩在花瓣上,咿咿呀呀的唱着小曲,勾的男人魂飞,不自觉的走了进来。秋秋记得那一晚,歌舞依旧,楼上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一位姑娘衣着不整,惊恐的跑了出来。
常找那个姑娘的老爷死在了屋里,进屋时身材臃肿,死在床上却成了人干,眼珠都被挖了出来。秋秋在人群后面,看到一双红色的残影在聚集的人群中闪过,看向自己时Yin冷无比,秋秋害怕的瞪大了眼睛。
官府查不出什么,这两日来的客人们却一个又一个死去。平日里楼外常开的两扇门关上了,百姓们恐惧的窃窃私语,霎时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