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往大了说一些,尽我力所能及去暴露那些黑暗的侧面,哪怕只是绵薄之力。”
波丽只是觉得他的回答太过于官方,反而并不接地气。
“那前辈呢?您为什么做记者?您看起来比我想象的年轻”罗毅重复着同样的问题。
波丽当然不知道梁开宇为什么当记者,可能是为了钱?毕竟他要给孩子赚奶粉钱?看不出那个邋里邋遢的人有什么实力,波丽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如果我说有人有一天塞给你一抬摄像机,然后你就被迫做了记者,你会相信吗?”
罗毅被逗笑了,“哈哈,还是前辈幽默,您是在跟我表达,做记者是您的命运吗?这种比喻真的很有才华。”
大概吧,如果这是他的命运,波丽示意他上楼看看,“虽然我们带有不同的目的,但至少我们有相同的目标,或许这就是我们相遇的原因。”
波丽有点不相信这话是从自己口中说出的,可人生好像就是在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可能作为父母和长辈,他们也是不成熟的,但是一旦成为了他们,就必须成熟了。
就像在之前盛开的李子树下,波丽总觉得有事找罗毅就会安心,他相信这个在地下遇见的陌生人,让他带着自己走出地下的宫殿,而如今面对少年罗毅,自己反而更像那个带领他前行的人。
“我们上去看看”波丽招呼着罗毅,从二楼的平台上进入室内,学生们都因为突发事件放学回家了,从走廊看去,教室里空无一人,却还能听见不知道哪侧走廊传来稀疏的脚步声。
明明是正午,外面却阴云密布,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积压的云层厚重地密布在天空,也遮挡了唯一的太阳。
喑哑的雷声包围着整座成校,随着天色暗下来的走廊被瞬间的闪电所照亮,大雨倾斜而下,从窗边溅湿走廊。
又一道闪电略过成校上空,正对面雪白的教室门上的一片血手印一闪而过。
罗毅先一步从包里掏出手电,暖黄色的老式手电灯光照不穿整个走廊。
两侧是教室的大玻璃,波丽和罗毅步伐沉重,整栋大楼中其他人的声音逐渐消失殆尽,整个走廊唯一的光源——手电的光从门板和玻璃上反射回来,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走廊的尽头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女孩子的小声哽咽,波丽和罗毅的脚步近了,那声音却戛然而止了。
门缝里瞥见一双透亮的女孩眼睛,噙着泪水,手上缠着绷带,看见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吓的不敢出声。
波丽认出她就是今天承认自己是波丽的女孩,现下,她不再那样从容,而是一副可怜的表情。
“怎么了?你怎么还不走?”
“我…我今天看见有人早上去楼顶了…他们不让我说,可是我害怕,我害怕下一个就是我…”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抽泣着抹掉脸上的泪水,却蹭上了新的血迹。
罗毅把暖黄的手电照在她的身上,从包里掏出自己的证件,“小姑娘,我们是记者,你可以相信我们。”
波丽心说,这个罗毅一看就是没在社会上混过,你说你是记者有什么用?他整了整衣领,把包里的薄薄的皮质钱夹掏出来,背面对着女孩,半遮半掩地挡住里面,“咳!他是记者,我是便衣警察,这是我的证件,你可以相信我们。”
罗毅吃惊的看着他的侧脸,收了证件,暗自点头,偷偷从背后向他竖起大拇指。
女孩犹豫了一下,咽下哭声,“刘方浅是我们班的学生,今早我看见他去天台了。而且,等到我们听到声响出来,他也不在教室。还有…我看过他的日记。”
波丽和罗毅互相看了一眼,“那日记写了什么?”他们示意女孩继续说。
女孩没有说话,带着他们走进教室,蹲下在最后的课桌里翻找着,很快掏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递给他们
星期六 晴
这家养老院处处弥漫着衰老和腐朽的气息,老去的人是有味道的,自己家里的老人闻不到,但是当你来到老人常居住的地方,你就能闻到老人味。
他们穿着病号服,眼神呆滞,有人拿着手电筒照我的眼睛,我睁不开眼。
星期日 晴
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像一条狗一样趴在地上。
波丽和罗毅不明所以,继续往下翻了两页
星期三 阴
班里新转来的同学很漂亮,有点像妈妈。
星期四 雨
我跟踪她 被发现了 我开口叫她妈妈 她惊恐的逃走了
波丽看到这里,顿时明白了女孩的意思,“你是说,今天从楼上掉下去的,就是他日记里写的这个女生?他杀了她?”
女孩有些紧张,开口道:“我不认识这女孩,只是刘方浅是个很可怕的同学,而且今早我看见他去顶楼了。”
波丽总感觉她的强调一些不相干的事情,只是她也确实在回答自己的问题,没有回避什么。
罗毅却点醒了波丽,他思路清晰地问,“你说刘方浅是你们班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