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方浅说他们班级转来个学生,那不就是你们班转来的学生吗?你怎么会不认识?
女孩神色紧张了一下,立即又恢复平静,“因为我也是新转来的,和其他人并不熟悉。”
波丽和罗毅都没有说话,女孩胆怯地问,“你们会保护我的对吧”
“放心吧”罗毅说,“外面下雨了,一会我们送你回家。”
女孩顺着窗户往校门口瞥了一眼,那里站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青年男子,手里握着一把红色胶制雨伞。
女孩感激地鞠了个躬,“谢谢你们,但是不用了,月仙老师会送我回去的。”
女孩走后,波丽若有所思地盯着日记,突然对罗毅道:“看不出啊,你逻辑那么清晰。”
罗毅知道他有所指,笑着感叹道“嗯..我考了三年公务员。”
日记本被摊开在桌面上,罗毅一边拍照,一边和波丽继续看下去:
星期五 晴
她好像不认识我了
星期六 阴
狗丢了 他们说狗在玩捉迷藏 我想妈妈
星期日 阴
没有人帮我找狗 她却愿意 也许她真的是我妈妈
后面诸如此类,都是一些神经兮兮的流水账,他们一张张拍照记录,却没有仔细去看,他们把日记放回原处,开始分析,这大概是个精神有问题的小孩。
“不知道这附近是否有所说的养老院,我觉得我们应该去看看。”波丽对罗毅说道。
“但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去楼顶看看,虽然已经有人清理过了,不过谁知道有什么发现呢?”罗毅收起相机。
事实证明,罗毅是个谨慎的人,他总能想到方方面面,就比如他们果然在顶楼天台上,捡到了一部老式翻盖手机。
最后一条短信是昨天晚上的,手机主人发给联系人“小栗子”的,这是死者的手机吗?
:“今天有人跟踪我,我好害怕”
小栗子:“回来说。”
“你今天心情好点了吗?”
小栗子:“好多了。”
“吃饭了吗?”
小栗子:“吃了。”
“或许我们不应该把人想的太坏。”
小栗子:“说好了明天。”
波丽和罗毅想继续看下去,却发现这几天的短信却给人删掉了,两个人撑着雨伞站在天台上,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整个成校的全景。构建的如此精巧的建筑,暗藏的腐烂的灵魂却早已百年。
“我想回去再仔细看一下日记,和短信比对一下。”波丽说道。
“我已经拍照了,我们可以慢慢去看”罗毅回答他。
“洗照片还要几天呢”波丽收了伞,和罗毅并肩下楼。
通往天台的楼梯很狭窄,罗毅走在前面,他没有回头,只是暗自说道,“小宇哥,那你去比对一下,我回报社整理一下今天的照片。”
波丽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一阵酸涩,他拉住罗毅的衣角,万千话语涌上心头,却只化作一句,“别走”
这一路的经历,究竟可以跟谁讲述,波丽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担心罗毅从这个楼梯下去,自己又不知道走到了哪一个新的节点,又遇见新的谁。
那是一种心如无根浮萍的流浪,只能依靠着身边人的存在去判断自己的经历,虽然两个同为记者的罗毅都是在不同时间点的同一个人,可是对于波丽来说,每一个又是新的罗毅。
罗毅看不透他的内心,只是笑笑,“行,小宇哥,那我跟你多学学,回去你教我怎么给照片做记录。”
波丽点了点头,茫然中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终点。
“小宇哥,你先去,我去趟厕所”
波丽这才惊觉自己还在抓着他的衣袖,尴尬地挠了挠头,拿着翻盖手机回到了教室。
这间教室在走廊的最里面,和别的教室不同的是只有一个前门,很容易辨别,所以波丽也不担心罗毅会因为那么多相似的教室而找不回来。
教室的灯亮了,就显得走廊一片漆黑,外面的雨还是下的很大,又起了风,呼呼的吹着金属窗框。
波丽找了个在座位上坐了下来,翻开日记细细端详,这是成人学校,再教育的学生,基本也都是成年人,这所谓的刘方浅自然也是,可是从他的字里行间的叙述,依旧像个小孩。
波丽记得在苗苗说过这样的话
“当小孩子经受了某些创伤之后,他的心理年龄就停止了,尽管他的身体在飞速成长,可他的内心却在创伤中不断原地踏步。哪怕有天伤口已经愈合,他们已经习惯了疼痛,反而会义无反顾的亲手给自己划上一刀。被创伤,却依恋创伤。”
正看着日记本出神,只听见有人敲了敲教室的和走廊之间的玻璃窗,“进来啊”波丽从屋子里看不清走廊,只是觉得那里有个人,而这里又没有别人,自然是罗毅。
“这教室没有后门!从前面进来。”波丽看着一片漆黑的窗,你看见那玻璃又抖了抖,清脆的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