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朵鸡蛋花掉进了一阵海风里。
虽然不知道aye抽了哪根筋,会对他说那么rou麻的话,但怕牵动到伤口,蒋知一就这么乖乖地坐在他怀里,手臂实在没地方放就绕住他的脖子。
Aye给了他一个极其温柔缱绻的吻,不同于以前的蛮横专制,这个吻倒真的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之间的吻,虽然,他们昨天早上还在一起。
船舱内的空间狭小,即便空调还在运作,里面还是有些闷热,手掌下aye的皮肤好像也在升温,他的亲法一向很色情,即便蒋知一不主动配合也能被绕得七荤八素。
两个人都流了汗,所以也像是海浪与海浪之间的勾缠。
最后不知道过了多久,蒋知一红着脸被aye蒙进了被窝里。这虽然是他第一次乘船,但一点晕船的反应也没有,甚至于有一种回到母亲羊水里的舒适感。
蒋知一打了个哈欠,shi淋淋的嘴巴张开又合上,然后翻了个身,面朝里睡着了。
说着要一起看湄南河的日出,但当蒋知一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天上水里都已经住了两轮红日。Aye不在身边,蒋知一坐着发了会儿呆,忽然想起来aye昨晚受了伤,好像都没怎么躺下睡觉。
换成平时,他早就要在aye一整夜挣不脱的怀抱里惹一身汗了。
他摸到盥洗室简单地冲了个澡,没有时钟还是不知道几点了,aye也一直没有进来,蒋知一想了想,推开门出去了。
风陡然从楼梯口灌下来,将男生刚打理好的头发吹得一团糟,蒋知一闭上眼睛往后退让了一下,蓄积好与风浪对抗的力量后才踏了出去。
平面上的风要好很多了,蒋知一一眼就看见背对着他在与昨晚见过的那个陌生男人交谈的aye。
他的右手夹着一支烟,不见烟雾,只有橘红的一个亮点。
“你那烟全让风给抽没了。”逢烨说。
“我就闻闻味道,谁抽,”aye一只手搭在栏杆上,“等会儿接吻的时候满嘴烟味就不好了。”
“可拉倒吧你,你信不信有哮喘病的人嗅觉会灵敏的多?”
“那我等会儿问问我宝贝我身上是什么味道。”
“我先帮他回答了——汗味,碘伏味,一点点铁锈味还有二手烟的味道。”
Aye笑了笑,手里的烟已经烧到烟屁股了,他在船边拧灭,不过没急着扔。
“阿姨的忌日快到了吧?”
“还有一个多月。”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柬埔寨?”
“不急,”aye看着翻滚的河水,“我准备把她的骨灰带回国内重新安葬。”
逢烨不说话了,他转过身,看到蒋知一站在后面不远处,脸上有一瞬间的偷听被抓包的心虚。
蒋知一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假装刚刚什么也没听见。
“几点了?”
Aye没急着靠过来也没有立马回答,他将手里的烟头扔进垃圾桶里,站在下风口。
“才七点多,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不是你大半夜的非要把人拽过来,也不是你说要看湄南河的日出吗?蒋知一不着痕迹地掀了下眼皮,问道:“这是哪儿?”
应该还是在曼谷市内,但蒋知一很少大范围地逛过曼谷,他只能认得出脚下的湄南河,往远方眺望,好像还看见了大皇宫和卧佛寺,这个点的人不算太多,河面上的游船也少。
果然,aye说:“大皇宫附近,咱们去看看黎明寺。”
逢烨立刻不满地嚷起来:“什么意思?昨天把我当免费苦力就算了,今天还要看着你俩约会?”
蒋知一快速地瞄了眼逢烨,他跟aye相比要更贴东方人的多,只是一身的随意和懒散。Aye也有没有正形的样子,但他具备的是东南亚风情的神,骨子里一直都是铿锵的姿态。
越想越绕头。
直到烟味被散去一点aye才过来揽住蒋知一的肩:“叫声叔叔,他家有的是钱,让他给你包个大红包做见面礼。”
“你有病吧,我比你还小两岁呢,怎么就叔叔了?”
逢烨还在后面跳脚,但aye已经将人又带进船舱里了,他从冰箱里取出食材,做了个简易的三明治放在蒋知一面前。
“以后还是得多出来透透气,气色好很多了。”
蒋知一照镜子的时候可没看出来自己哪里气色好了,他抓起三明治咬了一口,不过他确实很想出来透透气,家里的鸡蛋花香都要把嗅觉熏麻痹了。
他想起刚刚逢烨说的“汗味,碘伏味,一点点铁锈味还有二手烟的味道”,其实这些在海风的味道面前都只算一点辅助。蒋知一没去过海边,他也描述不出来海风味该是什么样的,也许是日照后的海水味道,有一点苦,还有很多的咸。
蒋知一边吃边看了眼aye的上身,绷带在衬衫下若隐若现,但是领口依旧开得很低,像是需要出卖色相吸引女粉丝的男演员。
他为这个奇怪的比喻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