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麟同志,我是赵峰娣,隶属茶市驻扎军,您住院期间的警卫员。”这位哨兵十分正经地报告道,似乎此次任务只是他最普通的一次外勤。
郁瑬无法开口说话,但这位警卫员察言观色的本事够强,他接着说道:
“医生说,您醒来后最多一小时就能发声,如果恢复良好,今晚就可以出院。”
郁瑬有些担心医药费,毕竟原身真的不算富裕,肯定付不起高额医疗费。
可看当下的情况,如此好的医疗待遇,甚至还有哨兵做警卫员,这样的优待让他联想到了领导、首长之类的人物,医药费似乎也不算个事。
到底怎么回事?排除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郁瑬脑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向导。凭借对向导的浅薄的了解,他猜测会不会因为他是向导,所以才会无缘无故受到优待。
可面前这个哨兵对他没有太大反应,记忆里明明向导地位很高来着,尤其对哨兵来说。
这个世界存在特殊人群,而初来乍到的异乡人对此非常陌生。郁瑬决定按兵不动,他毕竟连话都说不了。好在这位名叫赵峰娣的警卫员也不爱讲话,只是安静的气氛多少都有些尴尬。
郁瑬不关心其他,自顾自闭上眼睛。从醒来开始,他一直有种由内而外的疲劳,大脑仿佛浆糊,粘稠到无法运作。
身心俱疲下,郁鎏完全把身体放松下来,只留大脑在艰难思考。
刚刚赵峰娣叫他“俞麟”,这是原主的名字。其实,郁鎏更想保留自己的姓名。换了身体,连名字也变成另一个人,他突然拥有了在异世界拥有的生活痕迹与记忆,这种感觉可太诡异了。
不过巧合的是,俞麟和郁瑬的名字首字母都是YL,在发音上也有些相似。郁瑬想了想,比起自己那点感怀的愁绪,还是脚踏实地成为真正的俞麟比较好,他总不至于忘了自己的本名。
俞麟想着,又开始翻看原主的记忆。
两两比较发现,这个时空和他原时空的科技水平有一定差距,大概和祖国初入二十一世纪差不多。最大的差别就是,除了不必提的一些效果,这里有六个大国在国际中地位很高,且他们大都是帝国制度,存在皇权与贵族,俞麟所在的聿国就是皇权与长老议会并存的体制。
因为六国各自占据不同大陆,且其中有的国家边界接壤,有的虽隔海相望但彼此一直互通有无。所以,整体发展水平一直齐头并进。
尽管各国之间因为领地冲突有过大大小小的战役,但都保证着内地的和平。各国因此在边防上投入大量军事力量,其中顶尖的哨兵向导更是集中输送给前线。
这些常识基本来自于军事新闻。俞麟的记忆只告诉他,哨兵珍贵,向导珍稀,可完全没有具体描述。原主到底只是个普通人,目之所及也只是普通人的世界,并不关心前线事端。
如原身这般的普通民众是社会的大多数。人类种群中普通人居多,而哨兵向导与普通人的世界过分割裂,这就导致很多民众对哨兵向导缺乏足够的认知。
大多数人都只知道,哨兵向导天生就是当兵的料,只要是哨兵或向导,就要进入军队等等。
可是,为什么?俞麟不太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强买强卖逼人参军,这在哪个时代都是要受谴责的吧,就没有哨兵向导起义?违背平等……好吧,这里可是皇权社会。
第一次生活在皇权国家,俞麟知道日常生活与其他体制的国家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心里还是有些奇妙。
……
胡思乱想中,突然一抹清凉贴到唇上,俞麟猛地回神,眼皮快速掀开,与给他用棉签润唇的赵峰娣视线相对。
这个实诚安分的警卫员慌张起来,急忙解释道:“听说病人得这么照顾…不是……我是说您大概得补充水分……我不知道您没睡…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我没想趁……”
“咳……”俞麟清了清嗓,本想说没关系,可惜还是不能说话,只能重新闭上眼,微抬下巴,抿了抿唇,示意对方继续。
赵峰娣愣了愣,一时有些无措,好在军人自我控制的本能还在,不带停顿地继续重新蘸水。
直到把棉签蹭到俞麟嘴唇上,赵峰娣才渐渐反应过来。手上动作不停,耳朵脖子上的小麦色倒是愈发深了。
………俞麟同志觉醒的年龄这么晚,一定是个等级极高的向导吧,听说高等向导有令哨兵无法抗拒的向导素……甚至体ye……
真是该死,我怎么在向导床边想这些!
老实巴交的哨兵在心里自我谴责,努力把视线集中在棉签上,时而在向导逐渐红润的嘴唇上停留,哪怕再克制,耳朵的红色还是突破了小麦色的桎梏,疯狂暴露着哨兵内心的不平静。
享受着军人免费的服务,俞麟自觉脸皮不薄,可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前世今生,他自认都是一个普通人,尽管很少与军政打交道,可对军人的敬佩始终存在,这是华夏子孙刻在骨子里的崇拜,即便换了个时空,那份情怀也没有消散。
片刻,俞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