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月棠准确领会了这句“麻烦”后头的含义,也随他一同蹲下,“三哥你放心,我这店虽小,赚得却也过得去,养狼牙几顿还是不成问题。放心回吧。”
狼牙在很多时候都有点像谢沣,这样比虽然有些不太好,但寻月棠确实有这种感觉。
昨日夜里,狼牙便在她榻脚卧着,一动不动,也不出声,给人强烈的安全感。
谢沣点头起身,犹是不放心,“若是与你添了麻烦,务必告诉我,绑也将它绑走去。”
“知道了,”寻月棠送谢沣出门,凑他身侧轻轻问,“三哥,若有人与我不善,是不是可以放狼牙去撑腰?它不会真的伤人的吧。”
谢沣住脚,“若有人与你不善,与其找狼牙,不若去找我。”
“知道啦。”
——
谢沣回府时林勰正在府上转圈,见他露面就吵了起来——
“谢鸣苍,你还知道回来?”
语气像极了彻夜枯等外出寻欢夫君的怨妇。
谢沣硬着头皮对答:“自然是知道回来。”
“昨儿个晌午到现在,几乎十二个时辰,你怕不是与那田金堂有了什么首尾?壅城布防须得过夜?”林勰绕着谢沣转,边转边数落,“也不对,若说是有什么首尾,那也得是你跟田金堂那个娇蛮千金田玉儿。怎了?你是不是从了她了?”
见他嘴上没个把门的,谢沣一把捂住他嘴,“子修,闭嘴。”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林勰将他手扒开,“你自己不交代行踪,还不许人猜了?”说着把手一叉——
“你知道有多寸?昨儿晌午见你没来,我就去纳古丽房里等着,是一等不来、二等不来,三等四等的,那店家竟然闭店去了衙门,听小谷说是因为店里东西吃坏了人,惹了官司上身。
但纳古丽坚持说那家店极干净又好吃,我就琢磨着再不干净的东西能吃坏咱们行伍之人的肚腹?我一定得试试。晌食在撷芳楼凑合了一顿,吃得我直犯恶心。
好容易挨到了暮食,你还不来。我就琢磨着自己先尝尝,结果那家店暮食也没开门。给我气得,拉倒吧,抓紧关张。”
谢沣抬手就打了他一下,“少在这里胡说,没得咒人家关张。”
“打我做什么?”林勰噼里啪啦、连本带利还了手,“人家关张管你什么事。”
谢沣皱眉往屋里走,“你说的那家店,店主是月棠。”
昨夜里他就知道了,撷芳楼有个妙言姑娘是寻月棠店里的常客,想必林子修说的那家新开的馆子便是寻味小筑。
“哟?哟哟哟哟哟,”林勰一听就来了兴致,“快,鸣苍哥哥,快与我展开说说......”
谢沣倒了杯茶,坐在桌前将这一日间发生的事简单地说给了林勰听,再回头想想,才发觉这般巧合实在只能用天公作美来解释。
一时间里,心下无比感恩。
“啧啧啧,”林勰仿佛是听了什么了不起的话本子,当真是入了迷、上了瘾,忍不住绕着“小生”转了一圈又一圈,“老话怎么说的来着?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还是什么十年修得同船渡,反正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你跟这寻家妹妹,是当真有缘。”
谢沣这次无比受用林勰的“胡言乱语”,用茶杯遮着,笑得不动声色。
“不过你这发展势头可是有点快了,”林勰开始分析,“相隔几月头回见面,就将人留在帐里过夜,临分开,人走了还将狗给留下了,着实是出息......”
“别说得这样含混不清,天气不好的权宜之举罢了。”
“行行行,”林勰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既然她与纳古丽也算得朋友,如今又与你......”林勰拿胳膊肘彭碰了碰谢沣,“是吧,那咱们便是亲上加亲呀,可得好好庆祝一下。所以,作为你谢鸣苍的好友,我必得好好答谢咱们寻家妹妹才行。”
谢沣一听这话,心中警铃大作,“你要做什么?”
“瞧你这护犊子的难看样子,”林勰嫌弃不已,“我决定哪日包个场,让咱妹妹赚个轻快钱。”
“这还差不多。”
“改日约上塞骶一道吧,”林勰提议,“先给他几天缓缓。卡锤走一趟,遭大罪了。”
“待约好时间,我去通知月棠。”
——
寻味小筑。
柳明宗去后院找寻月棠对今日收rou的帐,一只脚刚跨入,便见得一只威风八面、似狼似犬的活物守在后院,连眼神中都带着不善。
吓得他登时就缩回了前堂,大声叫着:“掌柜的,收rou付钱的单子就在我这,你得空过来瞧瞧。”
寻月棠正切rou呢,手上油渍麻花,便扬声回:“你带过来,我大概看一眼即可。”
“后院有......有狼,”柳明宗哆哆嗦嗦,“我不敢过去。”
寻月棠在厨房笑出了声,支着手出门,又喊他:“来,我带你过去。”
柳明宗跟在寻月棠身后,贴着墙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