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抱着姜却宁摔了一次,我的腿隐隐又要痛起来了。正是乍暖还寒时候,屋舍简陋,被衾单薄,差点没给我冻出老寒腿。
“系统系统,我这伤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身在古代我不由得担忧,万一出了事,哪有先进的医疗机构帮我料理。
“按理来说应该肯定不会。”系统回答。
“什么叫应该肯定?”我气不打一出来,“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宿主的?不仅强制劳动,医保也不给办?”
系统沉默了半分钟,也许是在思考我说的话。
也对,鬼知道这不是人的AI来自何年何月何种世界,没准听不懂我的劳动保护法。
“这边听懂了呢,宿主。”系统打断我,“宿主其实可以选择用奖励金兑换限定权限,初始奖励金2000两银子,宿主被石头砸死的伤情把初始金全部消耗掉了,因此有残余腿伤。”
“我听懂了,那我上次刚获得的十两银子能把我的腿伤治利索不?”
系统又沉默了。
“是可以的。”系统说。
“吓死我了,”我老泪纵横,“如果你的计算时间不那么长就更好了,一个大喘气我还以为没救了。”
我立刻去掏我塞在床缝里的小钱袋。
还没来得及看到那银光澄澄的十两银子,袋子忽然一瘪,一晃眼我看到无数个马赛克在我手心飘散。
只一瞬间,我就感到我腿上一轻,试着按了按,丝毫不痛,又来回活动活动走了几步,果然康健如初。
“神奇。”我竖大拇指,“怎么不早告诉我。除了这个我还能兑换什么东西?”
“不好意思宿主,等级不够暂时无法查询高级权限的。”
妈的,我就知道这里头水深。
我虽然生理上腿伤好了,但总不能一夜之间康复如初,在姜却宁面前最好还是多装几天。姜却宁不让我走那么远找他,我实在闲着无聊,像个退休一样搬个小马扎坐在院子门口。
我家门口不算热闹,左右邻居都离得远,一条小路另一边长着杂草,再远去就是一条涓涓小溪。
我正发呆看着水影浮跃,忽然岸边有一坨东西朝这边挪过来。
“什么东西!”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是一条小黄狗。
小黄狗沾了一身泥巴,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它慢悠悠走过这条土路,来到我的脚边,忽然往下一躺,轻轻咬我的裤脚玩。
恰是无聊时,我玩心大起,拎起小黄狗的脖颈子,打算带他去河边洗洗泥巴块子。小黄狗呜了一声,乖乖在我手下张开四肢,逆来顺受的样子,有些像……姜却宁。
我甩甩头。
这狗杂碎虽然带个狗字,但怎么可以和可爱小狗相提并论。
我上一辈子小时候养过狗的,叫做暴龙——我小学的时候起的名字。白色的,体格比这个大多了,性格也活泼,不过和小黄狗一样,都有一双黑黑亮亮的圆眼睛。
之后我爸妈出车祸死了,我那时候初中,被爸妈养得四体不勤,只知道抱着暴龙哭,后来我和它一起吃过一次隔夜的剩饭,我胃肠感冒上吐下泻,暴龙也跟着我拉稀。
过了几天,我痊愈了,但是暴龙死了。
后来我就再也没养过狗,即使我工作多年无数次路过街角那个宠物店,我只是觉得,算了吧。
我摸着小黄狗软乎乎的身子,忽然百感交集。大约是缘分,我的生命重来一次,或许我的心态也应当重新打扫。小黄狗身上的泥巴被我大致洗干净,怕它着凉,我脱了外衫裹住它的身体,拎着它原路返回家门口。
“岩城!”
我忽然听见远远有人叫我,果然是姜却宁,已经到了饭点,他是回来给我做饭的。
我赶紧装瘸,只是好像演技不怎么样,像三流演员蹩脚的模仿。而在姜却宁看来,我这怪异的走路姿势就意味着我的腿伤更重了。
“你怎么出来了?腿要不要紧,是不是那天你摔的……”姜却宁抿着嘴唇,扶住我的手臂。
我赶快转移话题,笑着提起另一只手:“看我捡到了什么。”
小黄狗被我拎着,探头探脑露出个脑袋,呜呜嘤嘤地叫。
姜却宁看着我的脸,以为我是不想让他担心才强颜欢笑,于是他轻轻应一声,用充满愧疚和心痛的表情对着我。
“这人戏也太多了,自我攻略是吧。”我在心里无奈吐槽,抬起胳膊随手擦去姜却宁脸上的一块浅淡的墨迹。
姜却宁忽然脸红了,他不敢看我。
guigui,这杂碎是真的爱爷……我感叹。
——不对,他爱的不是我,是原主魏岩城。我们虽然同名同姓,但是这大抵正是系统选中我的机缘巧合罢,哪怕记忆再交织,我们也全然不是同一个人,爱也好,恨也罢,都是演绎在我Jing神内核之外的一层皮套罢了。
“我们要不然养着小黄狗吧。”我提议。
如果说这个世界中的一切情感都是作戏,那么这只小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