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那天,破旧的小院里挂了好几条红色的喜幡,是姜却宁从外头买了几块布自己裁的,屋子的小木门上用红纸贴了一个囍字,也是姜却宁自己写的。他过去是皇子,是有文化的人,这字也写得浓墨重彩,笔笔都是劲道。
姜却宁和魏岩城都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裳,因为太过朴素,除却颜色也看不出哪里隆重。成亲的聘礼是五袋麦子,陪嫁的嫁妆是两床棉被。院子里没有亲友宾客相聚祝福,没有花轿招摇喜乐嘹亮,只有姜却宁从那小院门口一步一步走到屋头前,一共六步路,走到门边上站着的魏岩城身边。
两个人头对头,在这几方院子里一拜,礼就成了。
“你不嫌我穷,不嫌我没出息,你还嫁给我,我一定会对你好一辈子。”魏岩城对着姜却宁的眼睛说,
姜却宁低下头一抿嘴笑了,也不说话,只两颊飞红。
魏岩城大手一挥,将姜却宁横打抱起,姜却宁在他宽阔的怀里捂着羞红的脸,魏岩城笑得开怀,两个人吵吵闹闹扑进卧房,魏岩城手一扔,就把姜却宁扔在被褥上。
姜却宁立刻没了力气,被稍微一拉扯就露出一大片胸脯,魏岩城一膀子劲儿全用在这里,把那白花花的大腿一掰,就是洞房花烛夜的快活。
这是雏儿的头一次。姜却宁只知道疼,疼得他抓紧了床单被cao得昏了过去。可他不知道身后那个男人做出这样霸道又粗鲁的动作时露出了怎样Yin鸷的表情,眼里没有半分真情,只有发泄与羞辱。
“我不要再回忆了啊啊——”我在心中疯狂呐喊,想努力把这段色情视频从我大脑里摘出去。
我前世还是个处男,我感觉我不干净了。
“宿主不要慌张,这种违和感只会出现在融合前期,等到宿主和灵魂与原主记忆更加熟悉之后,您将不会感到尴尬。”系统在我脑子里温馨提示。
可我大脑全是那个情景。
那样嫩红的roubi,水淋淋shi漉漉的鸟巢像是我温热的归宿,我勒着他的细腰,往他屁股上撞,把他一下又一下贯穿过我身体的轨迹。
或许正如系统所说,我和原主记忆还没完全契合,这令人头皮发麻的销魂蚀骨的快感盖过了我满腔仇恨,等到我终于从记忆中抽离出来,我气喘吁吁好像进行过了一次虚拟打炮。
“我Cao…….”我小声骂道。
“系统建议宿主还是不要沉湎色情呢。”系统的机械音响起,我也彻底清醒了。
是的,魏岩城就是这样,哪怕在洞房花烛的夜晚,他的脑子里也全是刻骨的恨。
他把姜却宁弄到手之后,复仇的本意逐渐展露出来。他先是忽冷忽热对待,降低姜却宁的安全感,接着贬低对方降低自尊与贬低自己博得同情交叉进行,不断打感情牌把姜却宁牢牢捆死,甚至有的时候不惜动用苦rou计来使姜却宁愧疚自责。在巴掌和甜枣之间,魏岩城开始变本加厉地使用暴力,同时毒药侵蚀了姜却宁的心力,让他即使有心抗争也无力处理这些繁杂纠纷。
至此,那个成亲时红着脸笑的人,就变成了今天这个卑微扭曲、连自己都抛弃了自己的尊严的姜却宁。
但恶人不会因为被情网折磨而变得善良。
魏岩城曾经有一瞬间的动摇,只一瞬。
他曾经试探地问姜却宁,是否还记得小时候经历过变故。
姜却宁面不改色地回答道:“我曾经从京城逃难,但那时候很幸运,路上找到了一辆马车。”
魏岩城隐匿在黑暗里的拳头几乎攥出响声。
我定了定神,我需要一个计划。
“系统,按照正常流程下毒,还有多久能把他毒死?”
“大概一年。”系统迅速回复。
“一年,补八十个百分点…….”我挠挠头,“好像也不是很紧迫。按照系统你说过的,我会逐渐习惯原主的仇恨,那岂不是会越来越顺利,小菜一碟嘛。”
一这样想我突然对复活信心百倍,连伤腿似乎也轻松了些,我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往外走,想去那狗杂碎房间看看他在干什么。
房间里很安静,我悄悄打开那扇破旧的木头门,只看见这比我那房还小、还简陋的室内,姜却宁斜坐在地上,留给我一个静止的背影。陶碗的碎片在他面前铺开,大约是在思考如何破碗重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反正我不着急推进度条,不如先日常相处相处,全方位了解这狗杂碎的性格弱点。
“姜却宁,你干什么呢?”我在门口轻轻问了一声。
沉默的背影静止着,好像纸扎的假人,又轻又薄,连颈边的发丝都沉静。
我一瘸一瘸走上前去,弯下腰伸手轻轻推推他的肩膀,不想姜却宁的身体直直往后栽过来,一下把本就重心不稳的我撞到在地。
“你没事吧你?!”我摔得生疼,吓了一跳。
“警告,警告,人物设定……”系统在我脑子弱弱地提醒ooc。
姜却宁摔在我身上,仰躺着终于露出面孔,他已经不知道昏了过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