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看孩子们吗?”第二天清晨,弗里德这样问起。
“不、不了。我稍微有些……难受……”伊西面色犹疑。
从他被派遣去肃清贫民窟时,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但他还是想尽量拖延一会儿。
弗里德还以为他是昨天被自己弄得身体不适,也就作罢,自己去了。
伊西不知道怎么面对看到一片废墟狼藉之后的弗里德。
于是弗里德出去后,他也跑了,没有留信,甚至没有一声像样的道别。
但伊西的逃跑之路也并不顺利,刚出了皇城还没有三天就看到弗里德手下的卫队便装在寻找他。
他狼狈地躲进一间地下酒馆,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很好掩藏自己。
他寻了一个角落坐下,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格格不入,要了一杯啤酒。
伊西小口小口的抿着,喝惯了宫廷里最高级的酒品,自然觉得这种便宜货艰涩难以入口。
伊西皱了皱眉。
“先生喝不惯这里的东西吧?”
一杯特调的鸡尾酒就递到了他面前。伊西抬头看去,是一个面容平和友善的酒保。
“尝尝吧,就当做我请客的。”酒保温和的道。
“不必了。”伊西拒绝了,然后放下两块铜币,转身出去了。
“唔……!”
刚出街角,还没触碰到光明的大道,伊西便被人捂住嘴又拖回了黑暗。
紧接着颈脖感受到被击打的痛感,眼前一暗,昏了过去。
意识还未完全模糊前,他听到那个声音和善的酒保道:“还是不得已动了手,弗里德大人要抓的人警惕心也太高了……”
——
清晨的阳光太过刺眼,神学院的五色玻璃打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肃穆的神像,美轮美奂的装潢一日复一日的看的厌倦了。
唯一不同的是,在罗马柱下绑了一条纯金打造的锁链。
链子的一端,扣在白皙骨感的手腕上。
白发的青年身上穿着新洗过的祭司袍,衣袍上甚至还有阳光温暖的气息。
长发未束,如同瀑布般流泻一地,更添一丝不庄重的惑人美感。
他低垂着睫毛,半遮湖蓝的眸,白色的睫毛像是天鹅的羽翼。
他面前面容俊朗的金发将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二人就这样一言不发沉默的对峙着。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终于,伊西开口打破了沉默:“弗里德,对不起。”
“是在为你的逃跑而向我道歉吗?”
伊西愣了愣,他想象过很多种情况。弗里德会愤怒他为什么杀了那群孩子,会质问他依然信仰曾经的王吗,甚至会情绪失控想杀了他。
只是他没想到,弗里德竟然最介意他逃走的事情。
伊西下意识觉得这样的弗里德很不对劲。
“不是,你听我说……”伊西道:“你应该看到巷子里的…”
“闭嘴!”弗里德喊道。
接着他喃喃:“伊西,我知道那不是你做的,不是你做的,对不对?”
“对。不是你做的……我相信你。我会相信你的……”
“国王给我的密函里说那些孩子根本不是什么孤儿,而是同你一样的恶诅,你包藏祸患本就有错在先……”
弗里德一言不发的受他责难,Yin沉着的脸却让伊西说不下去了……
于是止住了虚张声势的申斥,心虚的软下态度道:“我知道你的悲伤。但那确实是……唔! ”
那件事情几乎闹得满城皆知,弗里德亲自去了一趟一定也知道了。
但,弗里德打断了伊西的话,不合时宜地以唇封住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唇舌纠缠,弗里德的舌不留余地发侵占他口中的方寸之地,津ye交融间,伊西似乎在这个有侵略性且难耐的吻中品味出了一丝苦味。
一直到伊西呼吸困难的推拒,弗里德才松开他。两人俱是吁吁喘息。
那仿佛不是接吻后,而是一场劫后余生。
弗里德用力的把他拥进怀里,艰涩的开口:“求求你,不是你干的……好不好。”他的话语从未有过的祈求,连尾音都颤抖。
求求你。骗骗我。
我只剩下你了。
如果他所想守护的所有人都丧命了,那他拼死谋权篡位,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不要离开。
哪怕是谎言,哪怕是欺骗。怎么样都无所谓。
至少,你存在。你爱我。
伊西抱着他一下一下的抚着他的背,像在抚慰一头受伤的雄狮。
弗里德揽着他,几乎称得上是粗暴的撕扯开二人各自的衣物,甚至没做什么前戏准备,扒开浑圆的tunrou就cao了进去。
伊西条件反射的抓住他的手臂,蹙眉哑忍。
冰雪为肌,白玉作骨,身下的这个人无论何时,都是明月清风,傲骨不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