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别他妈装怂,霍安,别他妈怂。
不要紧,你不是早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吗,
以前的我,很爱徐宙斯又患得患失,很害怕和徐宙斯有到此为止的一天,但现在真的到了这一天,我却又觉得松了口气,又有些迷茫。
就好像一直以来压着心口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即使被砸得很痛,也觉得爽快。
这段只有肉体的关系,早就走不下去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彼此心智的成熟,只能是相看两都厌。
也许到此为止,反而能平淡地维持着那一点子竹马情谊吧。
我面无表情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直到整个人的状态和刚进徐家时差不多,才推开客房的门出去。
楼下,徐宙斯穿着睡衣,已经在餐桌前坐着了,他受伤的手大概是自己处理过了,贴上了一块纱布。
他爷爷正在和他说话,徐宙斯垂着眼皮,表情看起来和平常一样,不冷不热的。
徐叔见我下了楼,招呼我坐在徐宙斯对面,我就笑嘻嘻地落了座,装作无事发生过。
我爸却责备我在楼上干什么了,让我叫徐宙斯也不叫,耽误这么长时间。
我只好说我肚子疼,遛到客房上厕所去了,
佣人开始给我们布菜,我不习惯他们家里的规矩,自己给自己盛了碗汤,闷头喝着。
那边老头子正准备和我爸喝两杯,52度的茅台,一打开酒香醇厚,我爸算是舍命陪君子了。
徐叔的酒量不好就没喝了,听说当年就是因为他酒后喝多了才有的徐宙斯,所以他戒酒许多年了。
他们三个大人在桌上谈笑风生的,我和徐宙斯却像死了爹妈一样的阴郁、沉默,各自耷拉着眼皮夹跟前的菜,连个对视都不想有。
见桌上吃的差不多了,我先放下了碗筷,晃了晃坐在我身边的我爸,“爸!爸!……你今晚回不回家?”
我爸面颊微红,有些迟钝地望向我,纤长的指尖还夹着小巧晶莹的酒杯。
完了,这德行我一看就知道要喝多了,今晚回不了家了。
徐叔眉头微皱,从我爸指尖抽出了那个小酒杯,放回桌上。
“小文,不能再喝了。”
我爸手肘托腮,昏昏欲睡。
徐叔只好转头看向我,语气里有些歉意,“安安,你爸爸喝多了,你和宙斯先上去睡吧,明天正好同路去学校。”
“不用了。”我笑了笑,“让司机送我回去就行了,我病还没好全,明天不去学校。”
“那也行。”徐叔答应了,又对徐宙斯吩咐道,“你去送一下安安吧。”
“不、不用了徐叔……”我摆手想要拒绝,但徐宙斯已经站了起来,自顾自往玄关处走去。
我不想把场面弄得很僵,只好低着头跟在了他的身后。
临出门前还看到老头子在使唤佣人给我爸添酒徐叔站起来拦,有些不高兴地说,“爸,您何必每次来都要把他灌多。”
老头子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了,我望了望眼前徐宙斯冷冰冰的背影。
在心里叹了口气。
没办法了爸爸,我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更别提帮你了。
既然选择了要爱一个人,有些东西,你我就只能不明不白的受着了。
徐宙斯表情冷漠地看着我上了车,等我关上车门以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去的路上,车窗外霓虹闪烁,过往的车灯一盏接着一盏刺我的眼睛。
肯定是生理性流出的眼泪吧。我麻木地想。
拽起衣领一遍又一遍地擦干净。
我的心一点都不痛。我才不难过。
我只是太累了。
徐宙斯总让我很累。
我才十七岁,就像经历过一段很烂的婚姻一样累,几乎要看淡了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