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不懂事,第一次见到徐宙斯爷爷的时候,只觉得他是一个很和蔼的人,一双笑眼,两鬓微霜,言谈举止都很温柔谦和。
他摸我的头,夸奖我的脸蛋rou乎乎的很有福气,在徐宙斯也在场的时候,他甚至冷落着自己的亲孙子,只和我笑yinyin的谈话。
后来的每次见面,他都很关注我的变化,好像我才是他亲孙子一样,经常会给我买一堆零食和玩具。
而面对才比我大两岁的徐宙斯时,他却有点冷淡地说徐宙斯是小小男子汉了,不应该像小孩一样贪图玩乐吃零嘴。
徐宙斯小时候爱玩乐高,多难的图样都能花点功夫拼出来,他的房间里有一面玻璃展柜,里面摆满了他的各种乐高作品。
我喜欢趴在玻璃上吃吃地看,因为他小气得很,从来都不允许我用手摸。
徐宙斯的爷爷看到了,就径直打开了玻璃门,特地把最顶层的一艘乐高飞船模型送给了我。
他告诉我,在这个柜子里想要什么就拿什么,徐宙斯不需要这些玩物丧志的小玩意儿。
好险我了解徐宙斯的脾气,自己也不贪心,能有这么一艘飞船已经很高兴了。
晚上放学回家的徐宙斯,看见玻璃柜里的乐高少了一个,怒气冲冲地找到了我的房间里。
他红着眼眶问我为什么要乱动他的东西。
我这才知道,这艘飞船是徐宙斯妈妈在他六岁时送给他的礼物。
我把飞船还给了他,并告诉他是爷爷送给我的,还把那些话告诉了他,徐宙斯小小的脸白了白,模样有点可怜,不吭声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后来那个玻璃柜里再没有出现乐高,所有的模型都被徐宙斯锁在了地下室里,包括那一艘飞船。
这点上徐宙斯爷爷和徐叔很不一样,徐叔即使对我很好,也不会苛待自己的儿子。
我有的东西,吃的喝的玩的,徐宙斯都有,从来不会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就剥夺了徐宙斯的喜好。
徐叔甚至鼓励徐宙斯放开天性,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调皮捣蛋,可徐宙斯总是不冷不热地回应着他,与自己的父亲保持距离。
后来有一段时间放暑假,因为我爸和徐叔出国了,我和徐宙斯就都住进了他爷爷家。
我那时还以为这老头子是真的喜欢我,我就傻不拉几的在徐宙斯面前炫耀他爷爷对我多好,徐宙斯没有表态,但一转眼就把我拖进房里狠打一顿。
徐宙斯爷爷就站在门外,他始终没有进来阻止徐宙斯的暴行,直到我哭得快透不过气来,他才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拍干净了我的裤腿。
他慈爱地给我擦眼泪,却不由分说地重重给了徐宙斯一巴掌,让他滚去书房里跪着。
等到徐宙斯真的走后,他又轻声对我说,既然在徐家住就不要惹徐宙斯生气,我毕竟是个外人,是个捡来的孩子,要知道分寸。
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眼前这人是徐宙斯的亲爷爷,这里是在他们徐家而不是霍家。
我头一次有了寄人篱下的感觉,我在那个暑期开始学会讨好徐宙斯,毕竟他是我在徐家老宅里唯一熟悉的人。
我整天围着他转,像他最忠心的狗腿子,一直就这样过去了许多年。
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徐宙斯的爷爷真他妈是个人才,我还那么小,他就已经在pua我了,还把我当成他孙子的磨刀石,一直离间我俩的兄弟情。
难怪最后徐宙斯恨我恨得要死,他爷爷这么多年来刻意的偏心,已经导致我们的关系变得很恶劣了,徐宙斯的性格也在逐渐扭曲。
好在小学毕业以后,徐宙斯的爷爷就不怎么来管我和徐宙斯了,毕竟我们都处在青春期,也有了自己辨别是非的能力。
但小时候那种Yin影一直在我心头挥之不去,他在我心里就是那种笑面虎一样的存在,让我每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寒而栗,他那双笑意盎然的眼睛,好像能洞悉一切。
天刚擦黑,徐叔就派司机来接我爸和我了。
这司机是徐家老宅的人,对我爸格外客气,对我倒是很平淡了,毕竟我经常蹭徐宙斯车,已经很熟了。
路上因为司机的在的缘故,我没有和我爸多说话,他只沉默地看着窗外。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长睫有几次垂在眼睑上时,显得有些Yin郁。
下了车后,他从后备箱拿出来礼品,是几盒上等的茶叶,还有一套拍卖价四百万起步的白玉茶具。
我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徐家大门。
客厅里,徐宙斯的爷爷端坐在沙发上,徐叔正在给他沏当季的新茶。
老头子政权在位时很爱品茶,在国内有几家私人茶庄的股份,现在退休了这些山庄就成了他养老的地盘。
见我们一前一后进了来,老头子笑意盎然,招手让我爸快点坐下。
“博文来了!快尝尝这壶雀舌,我特地带来的山泉水,荡一荡,也就只够泡这么一壶。”
“书记雅兴,”我爸微微一笑,顺势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