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绿上前帮孙灵月按摩额角,她阖着眼,听到这话,不禁冷哼一声:“哦?国公夫人倒说说哀家要如何如愿?”
“太后看……灵珊如何?”
孙灵月蓦地睁眼,眉头紧锁,眼底透着寒气:“姿容娇艳。”
“正是,灵珊年纪比那景王妃还小些,幸得上天垂怜得了太后几分美貌,定能成事。”
孙灵月盯着汪氏看了许久,又移眼看孙灵珊,只见她红着脸,娇羞地笑着,像是早知道了家中安排,并且很是顺从。
深深吸了口气,压制住心底恼怒,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是啊,她父亲恩国公在尝到甜头后,对家中女儿更为上心,是以家中女子是个顶个地出挑,嫁的人家也是个顶个地好。现在,孙灵珊这个最小的女儿,他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国公夫人以为哀家是为何想同景王妃亲近?”
汪氏想当然地说:“太后英明,定是想从景王妃处下手,助国公爷一臂之力。”
为保皇位稳固,家族荣辱有多重要,太后心中有数。
听她这么说,恍惚间,孙灵月甚至起了心思,想将她痴恋景王一事戳破,看看她们会是什么嘴脸。
久久才出声:“景王对情爱一事颇为冷淡,在景王妃之前,多少女子都不能入其法眼,国公夫人为何觉得灵珊有此本事?即便有哀家暗中使力,景王瞧不上,也是徒劳,否则太皇太后也不会白白等了这么多年。”
“太后您细细地瞧,灵珊她除了有几分像您,与那景王妃也有些相像。”
汪氏示意孙灵珊走到孙灵月跟前,好叫她看清楚。
孙灵月眯了眯眼,看面前刚及笄不久的妹妹,嗤笑一声:“痴人说梦。”
第80章
太后自病愈起,鲜少有动作,突然召了恩国公家的四姑娘入寿康宫,一同入宫的还有恩国公长子之女。
此消息一经传出,顿时激起朝中千层浪。
皇上登基以来,景王摄政辅佐,时至今日,河清海晏,风调雨顺。
虽北边频频异动,但去岁起,那边像是发了疯,先是倾尽全力攻上边陲小城,又急流勇退摇旗喊降,简直笑掉大牙。可这还不够,没过几旬又闹起来,不过态度诡异,进攻时一会儿强硬一会儿软弱,分明是他们内里出了问题,军心涣散、溃不成军,想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太平盛世,衣食无忧,皇城里许多世家大族自然心思活泛起来。
皇上登基五载有余,年岁渐长,后位空悬。太后这番举动,实在引人深思。
只是如今的后宫由太皇太后统管,连太后都说不上话,那些个太妃更是悄无声息,不敢随意召见族中家眷,这让那些动了心思的世家大族无法仿照恩国公,将族中适龄女子送入宫中。
可那是后位,恩国公府这些年的荣华不就是仰仗着太后,那些世家怎么可能甘心让恩国公府独占鳌头,聪明些的已经求到了长公主和景王府上。
温池雨从前在温国公府时,随着李氏去往各家宴席,与不少夫人小姐交好,只是后来出了那事,渐渐断了联系。嫁入王府后,时常有从前相熟之人递来拜帖,又重新热络起来。
王府的拜帖本来就多,这段日子更是如雪花般飘来,应接不暇。
温池雨听着紫环一一念过去,斟酌着筛选了些。
她虽不过问朝中之事,但太后要为皇上选后一事传得有鼻子有眼,她想不知道都难,连太后太后都有耳闻,还同她讲是无稽之谈。皇上才多大的年纪,就是从前收的那些宫妃也只是为了应祖宗规矩,现在哪到选后的地步。
她也觉得无奈,这段日子和太后走得近些,自然见过孙灵珊和孙晴娴,也知道她们是真心来陪太后舒心解闷的,那些传言根本是捕风捉影。
这些日子里,也不是没劝过前来拜访的闫丽荣等友人,她们虽然嘴里应着,但都摆出一脸神秘莫测的表情,显然是没有相信。
闫丽荣更是直白地跟她说:“丽荣当然觉得王妃此言有理,可是家中婆母固执,轻易难以左右。”
她这段日子身怀有孕,在家中休养。原来是因为避讳有孕初期不好四处宣扬,才称病在家。
想来也是,丽荣有了身子,来这一趟也不是她本意。可她家里因为这事,连子嗣安危都顾不上了,哪里是她三言两语能说通的,恐怕还以为她这王妃见识浅薄,不懂太后的深意。
紫环将拜帖念完,温池雨看着案上堆积如山的拜帖,苦了脸:“这可如何是好……”
她泄气地耷下眼帘,纤细的指尖拨弄着那些拜帖,有些无从下手。
这些都是关系亲近的人家,她不好将人拒之门外。可是都赶着这段时日,怕都是为了跟着她一道入宫,她实在头疼。
“什么事值得淼淼如此烦忧?”
温池雨想事情入了神,都没发现紫珠紫环已经退下,看了眼案边的拜帖,又看了眼周砚景,恹恹地说:“先生明知故问。”
周砚景缓步走到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