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粒难过:“可他就是很可怜啊,是我宣布要和他结婚的,他被我拉上船,稀里糊涂当日子过了,我没有。”
陈海米是唐粒的朋友,只会向着唐粒,嘁道:“是他拉着你去民政局的,你们两个达成共识了,他没控制好,不能怪你。”
很多问题,在陈海米看来都不是问题,她最近在跟四个人来往,四个人谁也没像秦岭一样动心动肝的,她很自在,他们也很自在。
情爱本就是给生活锦上添花的东西,太沉重了没意思,陈海米问:“你该不会也想当真吧?”
唐粒摇头,她自小就没有很强的道德感,不然也不会在别人说她是未亡人时,急中生智说是儿媳。她没对周忆南表白,也不是被已婚身份束缚,纯粹是想窥到最佳时机一举攻克,和周忆南相处时,她脑子里没有契约婚姻这根弦。
陈海米语气淡然:“心疼秦岭也好办,你两个都收了吧。”
陈海米最爱寻开心,唐粒一乐:“这事儿得我们三个都同意,我第一个不同意。”
陈海米悠悠问:“二选一,你要谁?”
从中学起,就有男生追唐粒,她给不了回应,但记得那些暖意。秦岭是最让她心疼的一个,从秦远山托孤,她就对秦岭产生了责任感,相处中时常会心软,但心软不是爱情,她心里有人,一直是周忆南。
想到这儿,唐粒说:“过几天,等秦岭消了气,我再找他。”
别人都说唐粒好手段,成功嫁入豪门,只有自己人能看到她面对的是个烂摊子。上任还不足一个月,发生了多少大事小情,还没给自己开工资。
陈海米长叹,那天唐粒不挺身而出,公司就是江岸的了,何其亲者痛仇者快,但凡秦岭有点脑子,不拘泥于情爱,就该知道唐粒对他够意思了。
早上来上班,唐粒又带了一些东西去休息室。冰箱里全是速冻食物,她想到秦远山饿了时自己煮点饺子吃,再想到他亲手做的荞麦饸饹,眼眶红了。
几个保安闲聊,金丝雀年纪轻轻,还挺迷信,一大早喊人去顶楼帮她把床挪了方位,理由是坐北朝南输个没完。周忆南停车时听到了,在车里多坐了几分钟,唐粒不会闲着没事干的,下班后,他上楼找唐粒:“你和他分开住了?”
唐粒点头:“我住公司方便点。”
那几个保安说她是金丝雀,还说顶楼是她和秦远山幽会之地,周忆南不想再有别的男人踏足她的领地:“我去给你安监控,可以吗?”
如果秦远山办公室有监控,可能就能查到江岸那天的一举一动,唐粒说:“我把大门密码改成我学号了,发到你手机上。办公室我也想安。”
唐粒说完就把密码发给周忆南,周忆南四下看看,想安装得隐蔽点,秦岭闯进来。轰轰烈烈来捉jian,结果还真如他所愿,但他想一招制敌,强忍了:“好啊,正想找你。”
秦岭穿了一件牛仔外套,里头是蓝衬衫,刷地脱下外套,抖了抖,再穿上,穿了再脱,脱了再抖,周忆南和唐粒看得莫名其妙,他急了:“看到这衣服了吗,唐粒给我买的,衬衫也是。她还给我买内裤,一买好几包。”
秦岭这一身是去查劣质钢材,让他扮成采购员时,唐粒买的,内裤是他去自首那天,但周忆南肯定会误会,唐粒无语了:“你有病吗?”
秦岭穿穿脱脱,蓝衬衫都快被肌rou撑破了,像一只满膏的螃蟹,很喜人,周忆南刚想他竟然有很不错的肌rou,就被一鞭子甩来。
秦岭藏在外套口袋的软鞭袭来,周忆南抓住了它。秦岭跟健身教练对练过,料到这一招,身体就势一转,勒住了周忆南的脖子,另一只快速地抓住鞭头,再一绞。
唐粒大喊放手,秦岭不放,紧紧抓着软鞭两边,加大力度,越收越紧:“周忆南!你做人讲脸吗,能有点分寸吗?唐粒已经结婚了!”
看在唐粒的份上,让他三子,够了。周忆南眉心渐拢,没了耐心,双手拽住软鞭,猛地把秦岭带到身后,弯腰,发力,背摔,行云流水。
秦岭被摔出去,顿到地上,咚的一响。一切都发生在顷刻之间,唐粒看呆了,周忆南直起身,声音又冷又坚决:“我为什么要有分寸?”
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连下手都没个轻重的。周忆南整着衣领,秦岭下手果决,他的脸和脖颈一片赤红,唐粒泪光莹然:“周总监,你没事吧?”
周忆南目光沉沉有怒意:“没事。”
“真对不起。”唐粒转过身扶秦岭,秦岭甩开她的手,爬起来,鞭子一甩,走了。唐粒跟上他:“秦岭!秦岭!”
木地板被秦岭抽出一条痕迹,他每天跟私教练拳,仍没把握,就带个软鞭闯来,这还是受唐粒锻炼用的拉伸带启发,可依然不敌周忆南。他心里又痛又冷,越走越快,在电梯口站住了,转头对唐粒说:“追出来干吗?”
唐粒说:“我担心你。”
秦岭嘲讽一笑,把软鞭塞进电梯口的垃圾桶里:“谢谢啊。”
电梯门开了,唐粒没跟进去。等它下行,她乘坐另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