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停生此刻大声喊道:“醒了!子珩醒了!”
周培神色一凛,其余大臣们瞬间围了过去,秦可跪在他身边,牢牢的握着他的手,谢曜缓缓睁眼,就看见了满脸是泪的小姑娘。
“表妹……?”
“大表哥,是我,是我……”
云停生松了一口气:“还好,那伤只是外伤,不过……”
谢曜似乎虚弱至极,只是醒来片刻,颤颤巍巍伸手想抚摸一下秦可的脸,可伸到半空,却又体力不支闭上了眼。
“大表哥!”秦可一下抓住他的手,泣不成声。
……
是夜。
利州县城的县衙知府厢房内,一盆盆的水往进往里端着,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脚步匆忙,秦可一直守在谢曜床边,云停生在替他包扎伤口。
“阿芫妹妹,你不必过于担心了,他这伤只是外伤,而且这伤……”
秦可泪眼看向他:“这伤怎么了?”
云停生笑了笑:“没什么,许是我想多了。我再去配一味药,稍后便回来。”
秦可点了点头。
云停生走后,她依然守在谢曜跟前,元若和清莲想劝,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谢曜伤的是右胳膊,被纱布紧紧围着,秦可的视线从右边移到了左边,忽然顿了顿,发现了另一道疤痕。
这又是什么时候落下的?
她小心翼翼伸手去触碰,刚刚接触到他的皮肤,谢曜似乎轻哼了一声,秦可猛地收回了手,紧张的看着他。
谢曜缓缓睁开了眼睛。
“表妹……”
“大表哥,我在。”
秦可向前挪了挪,想寻他的手拉着,却又忐忑不安的收了回来。
谢曜眼中似乎浮现一丝笑,她没伸手,他便主动勾住她的:“怎么过来了……不是说,让你在家等我?”
秦可没想到他第一句话会说这个,泪珠瞬间又砸了下来。
“你、你都这样了……我怎么安心在家……”
见她哭了,谢曜的心都要碎了。
“是我不好,是我的错。”
秦可擦了擦泪,小声问:“还疼吗?”
谢曜轻轻摇了摇头。
“骗人……”
谢曜失笑,“真的,而且……很快会好的。”
“你怎么知道?”
他怎么知道?谢曜苦笑,看了眼房内其他人,元若心领神会,给清莲使了个眼色,两人心照不宣的退下,顺带关上了门。
“表妹,若我说……这伤,是穆夜做的,他下手自有轻重,不必担心。”
秦可瞪大了眼。
“你、你说什么?……”
云停生恰好也从门外走了进来,听见了这句话。
-
周培面前乌压压跪了一片人。
郑德胜小心上前:“殿下……您已经一日没进水米了,好歹……”
“滚开!”
周培睁开了眼,郑德胜吓得大气不敢出,朝后退了两步。
面前的那些暗卫皆是。
门外进来一侍卫,进来后便跪倒在地,周培看他一眼:“查到了?”
“没有……那两人似乎凭空消失了一般。”
“消失?!”周培冷笑:“是消失了还是被人接应了?”
“属下……不知。”
周培:“好、好的很,谢子珩,谢曜……这是给孤下了套,活活让孤吃了个哑巴亏,东宫竟然都有他的内应,好的很!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请殿下恕罪,属下定立刻彻查,尽全力搜捕那两人下落!”
“不必!”周培气势汹汹的站了起来:“孤说过,今日若出了纰漏,自己了断,滚下去,别出现在孤的面前。”
白日传话的那个侍卫脸上浮现懊恼之色,其余人想求情,却也自身难保。
门外传来敲门声,周培不耐烦的呵斥一声:“又什么事?!”
是小太监的声音:“殿下,是陛下的口谕,乾县瘟疫扩散,您怕是,得赶紧离开江南了。”
周培闭了闭目,手上青筋凸起。
-
“这么说,那两个人是你安插在东宫的?!”云停生听完谢曜说的来龙去脉,问道。
“算是吧。”
“也就是说,你早就算好了太子会动手,提前预备,那两人发现了你,并当着他手下的面伤了你,让人误以为你死了,然后立刻去向太子邀功,太子巴不得把你的死讯广而告之,所以随行了诸多大臣,可没想到,我们到了,那两人消失了,你又受了刀伤,那太子可就陷入尴尬的境界了。”
谢曜嗯了一声:“其实我也没想到他会带那么多大臣过来。”
“那你的人动手的时候,太子的人不检查吗?只是胳膊上砍了一刀,怎么瞒过去的?”
谢曜:“或许是邀功心切吧,这个局很简单,很好破。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