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苑的门是打开的,走之前住在这里现在回来门开着也是正常的,乌哲一定提前安排好了。池飏一口气跑到之前住的房间一头扎进被子里,忍了一路终于不用再克制,大声哭出来。
声音被柔软的被子很好的隔绝,池飏哭得痛快,直到眼睛肿起来才停了哭声,肩膀一耸一耸抬头离开被子呼吸新鲜空气。
“池飏,你还好吧”
池飏扭过身子看到是乌哲,也没起身重新趴回被窝,
“你不会吃席总儿子的醋吧,没道理啊,你俩差辈了”池飏这次终于坐起来,狠狠瞪了一眼乌哲,一副你不懂别乱哔哔回去伺候你家少爷去的眼神。可池飏只是嘴贱但不是嘴毒,有些伤人的话会掂量掂量才说,并不是没脑子由着自己发泄。
“我要睡觉了,你也去睡吧”
看池飏下逐客令,乌哲急忙坐在床沿说道“席总让我来的,他说不会强迫你和久久相处,你要想住这里就住,想回别墅也行,都由你”
今晚看来是不能好了,刚收回的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往下掉,是我不想和他相处?你是觉得我在闹脾气?你压根不知道我身份有多尴尬,尴尬到面对任何人都抬不起头来,可哭着哭着又觉得席之蘅也没有对不起他,这身份不是一开始就是嘛,变得只有他自己,痴心妄想的也只有自己。
乌哲离开海棠苑的时候池飏还在哭,他轻轻叹道爱情这苦谁也替代不了,既然想它的香甜就要品味它的苦涩,少一种都不算完。
第二天池飏继续蒙着被子睡得昏天暗地,他知道今天席之蘅腰带他儿子出去玩,是不在家的,那他起不起床又有什么用呢,只是看了眼手机九点多了还是翻起来,罚跪没说停,省的席之蘅想起来挑理,像昨天那样翻倍。
再次跪在老地方,整个人又沉静下来,他将这十几天的事在脑子里细细过了一遍,比他之前这十九年都要Jing彩纷呈,跌宕起伏。池飏并不怪席之蘅,也没有任何怪他的理由,除了他妈,这世上没有人比席之蘅对他还好,只是他贪心不足了,想要的越来越多。久久的出现像是当头一棒将他敲醒,他要收回自己的喜欢和爱慕,只保留最原始的感恩,按席之蘅说的那样学着伺候他。
再次见到席之蘅是第三天晚上,席之蘅进来的时候池飏在刑具房的矮凳上坐仰卧起坐,最近光吃不练,小肚子都要出来了,找了半天发现刑具房的很多刑架组在一起就是简易的健身器材。
席之蘅双手插兜倚在门框没说话,池飏做完最后一组卷起衣摆擦汗才注意到他,慌忙站起身,才两天没见就已经有点陌生,想起前天自己还会主动蹦到他身上求抱抱,池飏更是尴尬的手都没地方放。
倒是席之蘅先开了口“我们还有笔帐没算吧”
还是刚才的姿势,语气和之前没有什么明显变化,池飏紧张的往后退了半步又强迫自己定在原地,回了句“是的,先生”
“那身体有什么不适,头疼?膝盖或是之前旧伤?”席之蘅再次确认只会让池飏更紧张,他知道席之蘅说的是什么事,也想起自己曾夸下海口求一顿重责的,怕有个卵用,欠席之蘅的,还给他就是,那样的人情他确实还不起,要是挨打可以抵消,他一万个愿意的。
“没有不舒服,我能先去洗个澡吗,刚才出了汗”汗味实在是太大了,他自己都忍受不了。
“去吧,挑一个你喜欢的肛塞洗完戴上,出来时候不用穿衣服,我在这里等你”
席之蘅终于离开门框,坐进刑具房的沙发,又摸出一根烟点上,池飏看席之蘅抽烟次数不多,每次倒是能闻到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他不排斥反倒对这味道有些上瘾,小时候别的小孩都嫌弃爸爸身上烟味的时候,或许只有池飏在默默羡慕吧。
池飏在席之蘅身后的柜子里翻找肛塞,他不知道什么用途,但也不敢拿最细的糊弄人,挑了个中等长度粗度便拿着去了卫生间。
刚从卫生间出来的池飏还是一副被雾气氤氲的少年模样,头发已经擦干不至于滴水但刘海还是遮住了大半个眼睛,加上刻意回避的目光,整个人都有些局促。池飏看了一眼桌上的烟灰缸,席之蘅只抽了一根,看来这年纪已经很懂得节制,任何透支身体的物品只能有节制的使用,不知为何连这都能想到自己,池飏摇摇头,在席之蘅面前跪好。
乖巧的模样与前几天判若两人,席之蘅还是喜欢那个胆大妄为肆意张扬明媚舒展的池飏,这也是他一直不忍真的将他调教成标准奴隶的原因,破坏那种亲近太容易了,保留池飏的天真带着对他的天然顺从仰望,才是他想要的。
“这里的工具任选?”
是问句也不是问句,这是池飏那日在席之蘅怀抱里自己说的话,席之蘅只是重复而已,当时席之蘅站在初升的太阳下闪着金光,池飏奔向那团温暖的时候,脑海中大概只有幸福和感激,至于说了什么讨席之蘅欢心,那时是顾不上细想的。
“是,先生”
我的话我会认,但你不能乱选听到没,我脆皮又不耐打你知道的,池飏用余光看向席之蘅,没什么底气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