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听是抢亲,花殊玉瞥了萧乐逸一眼,神色里尽是鄙夷,像是在说自己打不过就雇人抢亲,你就这点能耐。
萧乐逸看花殊玉那神情看得来气,心道你夺人所爱还甚之有理了!
谢岳朗不明情况,倒觉得兴奋不已,跟沈落飞笑道:“不愧是江湖上的大门派啊!连抢亲这种戏码都能看到!我长那么大只在书里和戏台子上看到过哩!”
沈落飞让他别说胡话,小声道:“你开心什么呀?跟没事人一样!今日可是你成亲!”
“哎唷!这成个亲累死我了!”谢岳朗不在意,“这下正好看点有意思的!”
“有意思?有意思什么?你没听到人说是萧乐逸雇人抢你来了?八成是为了搅黄花殊玉的婚事吧!哎!你别待会被人劫去哪儿了都不知道!”
谢岳朗觉得更累了,这都要成亲了,两人还在利用他明争暗斗啊!他当即只想一解礼服,大喊这亲我不成了,然后一跃上马,就此回谢家去。
转念又想,罢了罢了,哪里打得过鬼风阁。
也念及谢家,这一走,一反悔,谢家便要被人说出尔反尔、没有道义了。
但委实折腾得他有些累,谢岳朗叹气。现下他只想快点拜完堂,然后坐下来吃那千香楼做的饭菜,吃好了,吃饱了,他也就不去管萧乐逸和花殊玉争什么、闹什么了。
谁都以为黑衣人抢亲的目标是谢岳朗,花殊玉自然是挡在了谢岳朗身前。
谢岳朗觉得此景眼熟,心中拍案,萧乐逸和花殊玉到底师出同门,这护人的戏倒都演得一样!
“来我鬼风阁抢亲,你倒是问过我花某!”转眼花殊玉纵身而上,冷冷喝道。
黑衣人戴的是面罩,只能见两只眼睛。他闻言哈哈一笑,见花殊玉即将挥拳而来却是不闪,悠然自得地站起身道:“问你做什么?抢的就是你!”
花殊玉听此话顿感一阵恶寒,向人冲去的姿态被恶心得急停,又向后倾身退离那大块头,哪想那人却俯身而出,伸手过腰,将花殊玉揽在怀里。
花殊玉浑身鸡皮尽起,向上一抬脚,脚尖直往黑衣人天门狠踢去,黑衣人侧头避过,他便趁此机会向后一翻,双脚踩到黑衣人背上,然后狠狠一蹬。
黑衣人却受住了。
花殊玉眼神微动,似有诧异。
而此时众人又将目光再次聚集在萧乐逸身上,眼神中满是意味深长,而萧乐逸正嫌恶地皱着眉头,心道这抢亲的人什么品味,居然为抢花殊玉而来。抬头见众人又看他,这次领会极快,大声忙作撇清:“哎这可不是我!不是我啊!不是我雇的人!”
花四娘问道:“乐逸该不会是以为岳朗要穿嫁衣,嘱咐了抢穿嫁衣之人吧?”
萧乐逸无力:“真不是我!”
一旁的谢岳朗却是站累了,听到自己名字被提及也没有反应,可此时没有椅凳,想席地而坐,低头一看自己穿的是新衣裳,又是礼服,周围又都是江湖大人物,觉得就地坐下不雅,只得放弃,倒是大着胆子向身边的鬼风阁弟子讨要了杯水喝,然后手搭在沈落飞肩上,虚作倚靠,以此缓解脚上酸累。
而花殊玉和黑衣人那边已经是打得难解难分,众人逐渐觉得不太对,想着花殊玉武功高强,以为这不入流的闹事之人能很快被他解决,谁知连花殊玉都挨了那黑衣人好几招。
“那蒙面大块头是何许人也?武功竟不错!感觉跟花阁主不相上下啊!”
“花阁主可是在武功高人榜上的前十之位,江湖上能有几人同他较量!若谁有这等功夫,岂能不为世人所知!”
“世上奇人异士多的是,自然也有不在江湖行走,隐居之能人,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那鬼风阁前阁主,不也武功数一数二,不也不在那什子高人榜上!还不是因为退隐江湖了嘛!”
这边花殊玉倒是心燥起来,倒不是因为黑衣人功夫不差,而是因为此人括噪且总是摸他脸一把、揉他耳朵一下,言行相当轻浮,在过招中总是扰乱他。
“花阁主今日真是美极!”黑衣人道,一边说着,一边一掌拍向花殊玉左肩,花殊玉刚躲过他一脚,结果又受击向后倒,那人收回的掌心中撩过了一缕花殊玉乌黑的卷发,放在鼻处嗅,又笑:“好香,可是抹了栀子香膏?还是……花阁主的体香?”
花殊玉一阵恶心,立即用掌侧使力砍向那人手臂,让那人吃痛,放开了自己的头发。
“要打便好好打,做什么念念叨叨、动手动脚的!”花殊玉甚烦,不由骂道。
那人边抽气边甩甩胳膊,一会儿又笑道:“我没想打,是花阁主先冲过来的,你不肯安分,我怎么带你离开?”
花殊玉不愿再近黑衣人,双手划动,运功作气,一掌用力击向对方,只听一阵一阵的破空之声,离得近的树被劲风吹得倾斜,树叶子哗哗作响,被打散在空中,更有一些枝条噼里啪啦地裂开来。
黑衣人身形庞大,与谢岳朗有得一比,却是快速轻巧避开,速度过人。
“今日我